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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姐

張之然不識那老婆婆是何人,眼下也只能勸翟曾易消消氣。那老婆子畢竟也是有求於人,剛開始意氣逼人的表現多半是性格使然再加這位翟曾易棋藝屬實太臭,忍不住罷了。這邊張之然一開口勸說,那老婆子也就閉口不言了。

翟曾易好好品了幾口茶,也就消氣了,只是不想再理那老婆子。這時袁飛鹿開口道:“那既然病人還沒來,你這不好好隨行侍候,這麼著急先一步趕過來又有何事?”

“嘿,那自然是我先來探探你這三醫廬的虛實。不過你們兩個看門的本事還可以,想來這三醫廬倒真有些本事,過不了多久我家小姐就到了,老婆子我也就不用再來回奔波了。”這老婆婆質疑三醫廬的本領,語氣卻是理所當然的樣子。

“既如此,那婆婆不妨先到廬內去等,也可以和廬內三醫先說一下病症如何。”眼看翟曾易又要和這老婆子槓上,張之然連忙搶先說道。

“既然是你們三醫廬邀請的,那老婆子我就先進去瞧瞧。不過你這老頭。。。”老婆子又看向翟曾易,停頓一下說道:“你這臭棋簍子還是好好練練吧,省得人家陪你下棋的下不下去了。”翟曾易聽見作勢欲怒,那老婆子一個轉身理也不理,直奔三醫廬去了。

三醫廬內自有藥童迎客,張之然勸走了這位老婆子也不去管,就這麼繼續留在亭中看棋聽故事。也不知是不是受了老婆子的氣,翟曾易多日以來都沒下得去的子終於落了,雖說這一子落得是進取不足守成有餘,但是對於翟曾易的棋力來說,這一子已是神來之筆了。就連袁飛鹿見了也是輕咦一聲,凝神思考起來。張之然一邊看棋,一邊想著那位老婆子口中的小姐要來求醫的事。也不知她得了什麼病,不過自己這種從未聽聞的傷勢在三醫手裡都不成難題,想來這位小姐來這裡什麼病症都能迎刃而解了。

終於,今日的棋局有了突破,翟曾易憑藉一手破局之子,又和袁飛鹿連下了十餘手不落頹勢。引得袁飛鹿也不禁神色認真起來。若不是有那老婆子來惹了一出,想必翟曾易現在已經喜上眉梢了。

張之然看了這麼多日,終於看到這有來有回的一局,看的認真,不覺已是日至午頭,還待在心裡分析這局棋接下來的走向,卻聽翟曾易說了一句“都這個時辰了,小張你不去服藥嗎?”張之然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是服藥的時間了,和二老說了一聲,就趕緊往廬內走去。

就在這時,從林間小路傳來趕馬的呼喝聲。張之然看到一輛馬車緩緩行至林間空地邊緣停住,心下了然該是那位老婆子口中的小姐到了。這月餘時光,張之然和三醫廬眾人相處的十分融洽,快把自己當成半個廬中人了,見那邊亭中二老正下到酣處,就自己迎了上去。

“可是之前來的那位老婆婆提到的小姐前來求醫?”馬車停住,車廂裡的人還沒下來,張之然已經走到近前拱手問道。

那車伕點了點頭,隨即轉身取出馬凳,這時車廂的簾子被掀開,先下來一個身著裳的女子,面容俏麗不輕佻,下車後也不回話,而是轉身扶著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躬身走出。那女子剛落地站穩就對張之然這邊說道“小女子身有不適,這馬車在路上停停走走耽誤了不少時間,想來婆婆已經等急了,若公子是三醫廬中人,煩請帶路。”

女子的聲音溫和沉靜,與竹林清風相伴送入耳中,聽得張之然也心氣平和,心中暗贊,隨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往三醫廬行去。這次經過亭子,張之然和二老點頭示意了一下,二老笑笑沒說話,看了一眼張之然身後的三人,在車伕身上多打量了一會,就轉回去繼續下棋去了。

走近內醫廬只聽裡面傳來內醫曲合的嘆息聲“你真的不用讓老夫給你把把脈?我觀你氣息行動,你身上的暗疾已積攢多年,再不醫治恐怕為時晚矣。”

“不用了,老婆子的身體老婆子我自己最清楚,我家小姐的病症我都和你說清楚了,一會還望全力診治,若有成效,老婆子這邊定當重金相報。”

從廬內傳來的老婆婆的聲音和之前在外面聽到的不同,是真的非常鄭重,語氣也禮貌了不少。只是聽了內醫曲合的話,張之然偷偷回頭看了看,那小姐帶著面紗,看不到表情,只是隱約聽見其中傳來一聲嘆息。張之然也不好多說,上前敲了敲門,門裡的兩人似是預感到張之然等人的到來,只聽曲合說了一句“進來吧”就再無下文。張之然推門而入,曲合看見為首的張之然說道:“是之然啊,藥我已經煎好,正要著藥童給你送過去,正好你來了,就自己去取吧。”又看向張之然身後說道:“你的症狀我已經聽過了,先請坐吧。”老婆婆原本想要起身來扶,看到她家小姐已經自己邁步走來,也就不再動身。

“可否把面紗揭下,讓老夫一觀你的氣色如何?”曲合待對方坐下先不急著把脈,緩緩說道。

曲合一開口,那位攙扶小姐的女子和老婆子都沒動,車伕則是一言不發地轉身朝門口走來,走到張之然身前看了張之然一眼。張之然自然曉得非禮勿視的道理,向曲合告了一聲,轉身隨車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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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內廬,張之然見車伕就這麼站在內廬門口守著,也沒有說話的意圖,就直接去找那位藥童取藥去了。在三醫廬住了這麼多日,終於有一病友前來,張之然心裡多少還是有點高興的。走至後院找到藥童,這藥童姓何名忍,也不知道和心醫何同有沒有什麼關係,藥童同時是三醫三人的徒弟,平常受言傳身教,本領有幾分張之然不清楚,反正性格和外醫曲離有點像,都屬於那種脾氣倔但是心腸好的人。張之然一到後院就聞到刺鼻的中藥味,聞了這麼久了,已經習慣了。張之然就這麼坦然走了進去,對著那個蹲在藥罐前面不知道琢磨什麼的身影喊道:“老何,我來取藥。”

何忍並不回頭,只是伸手指著院門口的臺子,說道:“在門口,這罐藥我第一次煎,我得盯著點,你沒別的事就拿藥回去吧。”張之然看了看臺子上的藥罐,沒有聽從何忍的話,反而走上去和何忍並排蹲下,“這是什麼藥?是你的哪個老師出的題?”

“你快別來打擾我,這是合老師出的題,只要我這罐藥能對上合老師說的病,合老師就答應下個月出門去買藥材的活交給我來。”和五個老頭子常年生活在一起,何忍對於外出的機會很是重視,雖然說三醫之前約定好在何忍成年禮之後就可以離開三醫廬遊歷,但是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

張之然見狀也不再打擾他,剛準備走,突然又說道:“對了,新來了一位病人。”

“新來了一位?哦,就是那個老婆子說的小姐是吧?”何忍還是沒回頭說道。

“怎麼你也叫人家老婆子,她也指導你下棋了?”

“下棋?沒下棋啊,是那老婆子自稱的,她又不說姓名,那我就按照她的叫法來叫咯。”

張之然心想這三醫一身本領傳給何忍,但是性格上倒是真的更像那位不修邊幅的外醫曲離。想了想,轉身離去,剛走出後院,就看到曲合經過,身後跟著外醫曲離和心醫何同,正往內醫廬走去。張之然頓覺這三醫每次為人診治都要一齊來確診,端的是盡心盡力令人欽佩。豈不知三醫很少有這樣合力診治的時候,起碼上次為張之然也是因為曲合覺得張之然有修煉《藥王經》的天賦而且還對症才叫來其餘兩人罷了。

張之然提著藥,走到廚房去,看到僱來的廚師已經為三醫廬中人做好了午餐離去,取了屬於自己和亭中二老的一份,想想何忍如臨大敵的模樣,就沒幫他帶,關好廚房門直往亭中去。

走到亭子裡,二老今日份的兇猛較量已經過去了,再看棋局袁飛鹿所執白子還是穩住了局面重回上風。張之然把午飯取出遞了過去,自己也坐好。二老聊到濃時,並不因張之然的動作而打斷,翟曾易說道:“這老婆子從打扮和語氣上不像是我見過或者聽過的任何一個江湖中人,但是身上的功夫著實不容小覷,真是納了悶了,怎麼突然冒出來這麼一號人來?”聽起來正是在聊今天才來的幾位新客人。

“老翟啊,你我二人已經多久沒在江湖上了,有些人我們不曉得也很正常,倒是你,在人家背後評論他人,能不能給小張立一個正面江湖前輩的形象?”袁飛鹿面帶微笑,語氣略有調侃之意。

“得了吧,我翟曾易你又不是不瞭解,那些浮於表面的名氣和禮節我何時在乎過了,再說了,我又不是想背後說她的不是,我說她本事不俗是誇她,什麼時候夸人也必須分當面不當面了?”翟曾易對袁飛鹿的說法嗤之以鼻。袁飛鹿看到張之然把飯菜都取好了,也不答話了,手掌一拍桌面,整個棋盤凌空而起,翟曾易恰好伸出右掌輕拍棋盤的側面,棋盤隨之橫移而出,待到離開桌子上方範圍之後驟然停住,緩緩落下。待看上面的棋子時居然只子未動,二老力道拿捏之精準令人歎服。

“來,讓我老翟看看今天廚房又做了哪些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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