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兄早。”楊輕扇一大早出門就看到張之然坐在客舍的院子裡,手裡握著一卷書讀著。
“楊姑娘早,今日跟著楚鈴姑娘的事就交給你了。今天務必要跟緊,但是切莫強迫。”張之然說道。
楊輕扇看著這位從進京的時候還什麼都不懂的少年,如今已經成長為能提醒自己的少俠。心下不由得略有感慨。
“好了張兄,我省的。”楊輕扇簡短地應了一句就出門了。
客舍裡只剩下張之然一人。昨夜秦威又沒有回客舍居住,不知道是去忙什麼了。張之然稍有些擔心,畢竟秦威內功再強,也已經是一位老人了。這兩天不眠不休地探查,就算身體受得了,明日的圍剿又怎能參與?
張之然的目光放在書上,一直停在第一行。腦子裡在考慮著秦威的事。正出神時,突然聽見秦威的聲音響起:“之然,老夫今天要留在客舍裡好好補個覺。一直到今天傍晚之前都不要叫醒我。來客人拒了便是。”
雖然張之然並沒有察覺到秦威的到來,但是聽見他突兀出現的聲音竟也不覺得意外,第一反應卻是安心。“好的,秦前輩你快些去休息吧。”張之然合上書,回頭看去只見秦威已經站在他的房門門口,準備進去了。
“秦前輩,這次這件事你目前有多少把握了?”張之然問道。
“現在有三成。”秦威說完這句之後就回房了。
“三成嗎?”張之然小聲地重複了一遍,這是秦威的把握,若再加上張之然要做的事,這份把握說不定可以提到四成。
在給自己三人居住的客舍大門上掛了不見客的門牌以後,張之然來到了楚山的藥堂。對於大一點的門派來說,藥堂永遠是不可或缺的地方。楚山的藥堂看上去比楚山的藏書樓不知道要大到哪去了。
“請問可有芝靈子,杭耳,文泉花這三種藥?”張之然對著楚山藥堂的弟子說道。
“有。”那位弟子看了過來。楚山藥堂算是這幾天以來最清閒的地方了。楚山祖師曾留訊,無論何時,楚山的藥堂都不能缺了人。所以楚山藥堂弟子也是整個楚山上唯一不用參與楚山迎客禮的地方。再加上藥堂弟子不用參加大比,參加大比的弟子又對自身保護極佳,盡力不讓自己受傷。故此這些天以來,藥堂的弟子們已經有很久不曾見過外人了。
“不知閣下想要的文泉花是哪個時節的文泉花?”
張之然想了想說道:“要完全盛開後晾乾的文泉花幹。”
“祝閣下明日大比取得佳績。”藥堂弟子遞上紙包著的藥材說道。
“借你吉言。”張之然接過紙包,禮貌地回道。
這份藥材是張之然留作備用的。楚掌門會採用何種迷藥來帶走楚鈴母女,張之然沒有調查的頭緒。不知迷藥自然就不知解藥。故此張之然選擇配了這麼一副提神醒腦的方子,希望到時候能起作用。
張之然提了紙包和書,正準備往客舍走去。抬腳邁了幾步突然停下。想到萬一自己在客舍裡看這本天威心得的時候想要比劃兩手吵醒了秦前輩就不好了。於是張之然腳下一變,又朝昨天走過的那條路走去。
張之然選來讀書的這條林中小徑的確非常適合用來散步,無論是茶餘飯後還是像他現在一樣一步一記地邊走邊看著書。
所以在經歷了昨日初到楚山的適應期之後,今天這條林間小路上的人明顯就多了起來。
尤其是靠在路邊上,盤膝正坐的,抑或是拿著劍在小範圍內比比劃劃的人,幾乎是隔兩棵樹就有一位。
張之然走在路中間,通行沒什麼不便之處。大家都有意識地給這條路留下了空當。
張之然就這麼往前走著,尋思著尋到一處人少的地方,好好坐下來讀。然而眼前出現的一幕甚至讓張之然不想在繼續往前走了。
只見肖世書正帶著來楚山的所有弟子,一人一棵樹相對而立。拉開架勢,各自對照著練習劍法。
“喲。”肖世書果然按照張之然的想法,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之後就走了上來。“張兄也這麼早起來練功?”
在肖世書準備轉頭以自己為例子向他的弟子們加油鼓勁之前,張之然趕忙制止道:“不不不,不是練功,就是出來散散心,散散心。”
結果出乎張之然的意料,這位肖世書還是轉頭朝他的弟子喊道:“你們可瞧見了?若要以後在這個時間裡能出來散散心而非練功。就至少要把武功修煉到張少俠的地步,然後在江湖上闖下一個好名聲。都聽見了嗎!”
張之然感覺對方這番訓話自己沒法繼續待著了,趕緊拱手道:“在下繼續往前去了,肖少俠你和你的弟子們專心練功吧,在下不打擾了。”
昨日閒聊時肖世書雖然喋喋不休,但是今天到了練功的時候,肖世書的態度還是很嚴肅的。手一揮道:“張兄請便,有空到我碑劍山來,我做東。”
“一定一定。”張之然回道。
今天張之然想要做的事有兩件,第一件已經做完了。這第二件嘛。。。張之然看向了楚掌門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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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今早去擂臺那邊檢查去了,不在府上。張少俠若是有事,可以到擂臺那裡去找掌門。不知張少俠認不認得前往擂臺的路?”
接待張之然的是楚夫人。
“認得認得。”張之然回道。不過既然楚掌門不在,張之然又怎能放過這個機會。有些話他早就想問問楚夫人了。
“楚夫人,平常楚掌門在楚山各處巡視,楚夫人就一直待在這裡接待客人?”張之然問道。
“那是自然,張少俠何有此問?”
“哦,只是覺得楚夫人這些天以來要接待的客人多達六派,恐怕很幸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