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做了一個曠日持久的夢一般,眼前的視線模糊,還有一點暈眩的感覺。
他又眨了眨眼睛,這才看得更清楚了些。
可是看清楚的他,更加困惑了。
眼前只有一片白茫茫的空虛,什麼別的也沒有。
“教授!他醒了教授!”
只聽見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緊接著就聽見了倉促的腳步聲,向著遠處奔跑。
陸然試著移動自己的身子,這才發覺原來自己是躺著的。
他的四肢彷彿都僵硬了,很難挪動。
他的意識恢複了一些清醒,記憶有如洪流一般鑽入他的大腦。
他想起了老鬼,想起了不久前他們的對話,想起了自己最後把手放在了那面鏡子前。
站在那面鏡子前,他沒有按照老鬼說的,在心裡想著打碎它。
而是嘗試著說出了另一個詞。
“穿過去。”
這就是陸然到目前為止回想起的最後一秒的記憶。
沒想到說完那三個字以後,他就斷片了。
此時他躺著,眼望著天花板,再次想起了老鬼說過的話:“我跟你講個故事吧。有一個科學家……”
不可能,不會吧。
難道自己的意識清醒了,回到了真實的自己,但是卻不能動了嗎?
陸然想著這個可怕的可能,開始使勁地挪動自己的手腳。
不一會兒,他猛地坐了起來。
頭發上和手臂上粘粘的感應器和電線一下子就被扯了下來。
陸然看看自己的手上,腳上,腦袋上都連著感應電線,這些線連線到他躺著的這張“床”上。
這張“床”正如先前從鏡子裡看到的那樣,就像是一個大浴缸子。
“我坐起來了?”
陸然摸了摸周圍冰涼的儀器。“我坐起來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也不顧身上還連著多少根線,他就急不可待地站了起來,走出了這個裝著他的大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