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從剛進門到現在,一直都是低著頭跟在王嘉爵身後,默默無聞,很容易被人忽略。
“梁先生,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梁東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老者居然會主動找自己來說話,不由得心中對老者有些好奇,於是梁東笑著回答道:“哦?好像不是我先招惹王嘉爵的吧。”
可是老者沒有回答梁東的話,而是自顧自的開口說道:“你以為你擊敗了我家少爺,但你不知道,我家少爺從來都不是代表他個人,而是代表了王家的臉面。”
“無論這個臉面是大事小,都不會允許有任何人在這上面踐踏、輕佻,仇早已經結下,但不代表我們沒有解決的餘地,切莫把事情搞得無路可退。”
聽完對方的話,梁東輕輕眯起眼,緊盯著對方。
老者自始至終都是微微低著頭,好像是在看地板,從來沒有抬過頭,也就看不到梁東的眼神。
良久,梁東輕輕開口問道:“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在威脅我?”
“可以。”老者也不遮掩,直截了當地回答道:“王家從來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群體,你和一人為敵,或許就是和幾十幾百幾千人為敵。”
“就憑王嘉爵嗎?”梁東笑了一聲,在他眼裡看來,王嘉爵就如同家族的棄子一般,根本不足以讓家族搬動太多的力量,最多就是給他充充場面,就如同當初被頌帕打廢的那兩個人一樣。
“在你看來,我家少爺只不過是王家末流,但你有沒有想過,龍的屁股,難道是猴子拍的了的嗎?”老者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身份,但是他身上也有一種天然的驕傲。
不同於王嘉爵那種,紈絝子弟的驕傲,眼裡目空一切,感覺什麼都是自己可以買下來的。
老者的驕傲是那種對於身為王家人的底氣,那種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自信。
梁東盯了半晌,臉上不嗲有任何表情,整個貴賓休息室裡也沒有人敢說話。
但是老者卻抬起了頭,注視著梁東,古井無波,臉上不帶有一絲表情,就好像他的眼前沒有任何東西一樣。
過了一會兒,老者點了點頭,轉身就走向了頌帕。
老者伸手就要去接被頌帕吊起來,還在痛叫的王嘉爵。
頌帕見老者居然敢搶人,不由得冷哼一聲,盯著老者,開口說道:“怎麼?你也想被吊起來嗎?”
“頌帕,放開王嘉爵吧。”誰知道,梁東卻突然開口,朝著頌帕說道。
其實老者不是自作主張去接王嘉爵的,他好像看出了梁東的心思,知道梁東心裡在考慮什麼。
當梁東露出那種,我打算放了王嘉爵的表情時,居然迅速被老者捕捉到,然後很自信的走向了王嘉爵。
梁東不由得有些驚訝,察言觀色不是一件很難得事情,但是像老者這樣,做的那麼迅速,那麼自信的,梁東還是第一次看到。
對方就好像有一種讀心術一般,根本不怕自己猜錯了,讓自己陷入一個更難的境地。
不過,還好梁東已經下定了決心,並不會因為老者的做法反覆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