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關在牢房裡了。
牢房光線很暗,但依稀可以看到牢房裡,還關著有其他的人。剛想起身,卻覺得腦袋一陣眩暈,疼痛不已,她只得又坐到了地上。
她的傷是怎麼來的呢,她的腦袋先前可沒受傷呢。
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她的腦袋裡不由得想起了先前朱誠對她的判決:“王氏作為主謀,帶人滋事傷人,搶奪他人財産,意圖賣掉別人的女兒,行為惡劣還欲殺人,故判處流放三千裡。”
流放三千裡,那可是苦寒之地呢。吃得最差,穿得最差,還要從早到晚的勞作。
那地方一到冬天就天寒地凍的,她要去了,哪裡還回得來呢。
想到這,王氏連忙掙紮著爬向了牢門。
抓著牢門,她慢慢的站了起來,站起來後就對著外面大喊了起來:“大人,我冤枉啊,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她沒喊幾聲,就聽到了腳步聲。
她心裡一喜,又繼續喊了起來,不過剛喊沒兩聲,一道鞭子就對著她打了過來,打在了她的手上,疼得她一下跌坐在了地上。一下從高處坐下,她的屁股著實疼得不行,手也疼得不行。
“吵什麼吵,就你這樣的惡婦,你還敢說你冤枉。再不消停,老子還打你。”
“你自己的女兒都指證你,你還好意思說你冤枉。”
兩衙差說完,見王氏不在說話,他們便離開了這裡。他們剛走,牢房裡的另外三個婦人就朝著王氏走了過來。
為首的胖婦人,踢了王氏一腳說道:“誒,你叫什麼名字呢,犯了什麼事呢……”
後面衙差說的話,著實提醒了王氏,她女兒對她做的事。
此時的她,正傷心不已呢。對於這胖婦人的問話,王氏壓根就不想回答。
看王氏不說話,還在那流淚。
其中瘦高個的婦人,對著她就吼了起來:“沒聽到,我們老大問你話呢。”
看這人這般盛氣淩人的對她說話,王氏沒好氣的說道:“關你們屁事,鹹吃蘿蔔淡操心……”
王氏這剛把話說完,就捱了那胖婦人一巴掌。
王氏也不是個忍的,被人打了一巴掌,自然不甘心了,伸手就去扯那胖婦人的頭發。胖婦人一向在這裡囂張慣了,所以她著實沒想過,王氏敢跟她動手,因此被她扯了個正著,著實扯得她很疼。
“你們還看著幹什麼,還不給我打她……”
瘦的兩個,之前來的時候,就經常被她欺負,早已經被打怕了,哪敢不聽她的呢。
聽她喊她們,她們就過來幫著她一起打王氏了。
王氏本就受了傷,又被三個人摁著打,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打得她連忙叫救命,可叫了許久都沒人來。
認清事實的她,連忙討饒,可揍她的人,還是沒停手。
她雖然被判了流放,卻不是馬上執行,還得要幾天時間。這幾天裡,她可沒少挨這幾個女人揍。
這幾天裡,她的吃食都被她們搶了,要不是有水喝,她早餓死了。
這幾天裡,安大河他們都沒來看她,倒是她孃家來了人,可他們來不是給她送東西的,而是罵她打她的。
她娘說,她這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才生了她這樣一個賠錢貨,掃把星。
他爹說,他該在她出生的時候就掐死她。
她的幾個嫂子,有幾個已經出嫁了,剩下的也恨她得不行。
她的那些侄子侄女,也恨她。
畢竟要不是她,她的幾個哥哥,也不會攤上事,落得這樣的下場。
王氏心裡悔恨不已,可潑出去的水,又怎麼收得回呢。
那一夜,她一晚沒睡,哭了整整一夜,可誰又在乎呢。
上囚車的那天,她是被人抬上去的,因為她整個人已經餓暈過去了。朱誠看著,便讓人給了她一袋水,幾個饅頭。畢竟王氏被判的流放,要是餓死了,怎麼說得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