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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假不了!
當無咎藉助傳送陣來到項家,在踏出那間石屋的瞬間,許久不見異常的氣海,突然之間有了動靜。三道靜靜盤旋的神劍,再次氣機歡快,並光芒閃爍,一如從前遇到狼劍、或是火劍的情形。
項家,竟然藏著神劍?或者說,嶽華山的那把鎮山神劍,竟然藏在項家的千翠峰?
那一刻,他頗為意外。
此前大鬧嶽華山,又強闖北武島,只有一個用意,那便是嶽華山的神劍。祁散人曾經打探多年,又豈能無的放矢?誰料來回奔波,依然徒勞無功。老道的“盡在掌握”,僅是理所當然,無非糊弄傻小子,或者說給他無咎壯膽。而便在兩人被迫放棄的時候,卻又柳暗花明。
毋容置疑,氣機異動乃是神劍出現的徵兆。苦尋不得的機緣,便在眼前。
故而,他要留在項家。哪怕三日後,項成子便要追來。他也要在短短的時日內,設法找到那把神劍。
不過,他也沒有隱瞞。在祁散人的追問之下,他將一切和盤托出。老道獲悉詳情之後,兩手一拍,更加斷定了他的猜測。
要知道項成子乃是嶽華山的門主,他若是將神劍藏在家中,固然出乎所料,卻又在常理之中。誰能想到偏僻的千翠峰,竟然藏有神劍呢,如此掩人耳目,倒也別出心裁!
於是乎,老少二人湊在桌前竊竊私語。
久久之後,祁散人留下幾樣東西,徑自返回歇息。
客房中只剩下無咎一人,猶自神色古怪而若有所思。
天色已晚,桌上嵌有明珠的燈臺在散發著淡淡的光芒。除此之外,桌上還堆放著十餘面小旗與一枚玉簡。
這是祁散人留下的三套陣法,均為北陵海所獲,被他抹去了神識,並配以驅使法訣。
無咎拿起玉簡檢視片刻,記下了其中的法訣,隨後選取三面陣旗隨手拋去,客房頓時籠罩在陣法之中。
他又將餘下的陣旗收起,這才起而轉身,到了不遠處的木榻前,又是抬手一揮。
眨眼之間,六尺長的木榻上竟是堆滿了各種物品。靈石、玉簡、丹藥、靈藥、符籙、卷冊,以及裝著血瓊花的錦囊、丹爐、玉器等稀罕之物是應有盡有。
無咎扯過木凳就近坐下,禁不住兩手搓動而咧嘴微笑。
此前在北陵海的北玄島的地下洞穴之中,便從祁散人的手裡搶了不少東西,再加上北武島之行,可謂所獲頗豐,卻始終無暇打理,此時不妨檢視一二。
而殺人越貨,說起來很不好聽。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我也曾君子彬彬,如今人在仙途,漸漸的入鄉隨俗,權當是仗劍行道!
無咎自我安慰一番,著手將各種物品分門別類收起。一炷香的時辰過後,他將神識沉入夔骨指環,心滿意足地哼哼了一聲。
指環之中,數十靈石、數十玉簡堆放的整整齊齊,還有丹藥、符籙、衣靴、被褥、酒罈、食品、丹爐、玉器等等陳列有序,渾如大財主的庫房而一應俱全。哪怕不事修煉,至少有備無患!
無咎轉身倚著桌子,抓起一枚鮮果啃著,接著舉起右手,衝著所持的一枚玉簡凝神觀看。
他將指環整理過後,唯獨留下這枚玉簡。
玉簡來自於北武島洞府的那間書房,斑黃破舊,有些年頭,而所載錄的並非功法,或是輿圖,而是拓印著幾篇手記。手記的主人應該是位神洲的古修士,去過不少的地方。其中又分賀洲篇、部洲篇與盧洲篇,以及鬼族、人族、神族等部族的描述;還有深海巨塔、烈日蠻荒、異域雄城、倒懸之山,等等,各自篇幅不長,而寥寥數筆,卻引人入勝……
無咎拿著玉簡,默默出神。直至夜深人靜,他才伸個懶腰站起身來。
域外,或也有趣,卻相距遙遠,似乎不著邊際。即使有心前往,眼下也沒那個閒工夫。倘若有日收集了七把神劍而修為高強,天下四方儘可去得。所謂的封禁,還能攔得住不成!
無咎收起玉簡,又是手掌一翻。
一黑一紫兩道劍光相繼出現,隨即環繞前後悠悠盤旋。少頃,又是一道火紅的劍光倏然而出,熾熱的氣機充斥四周,客房內頓如烈焰滾滾。
無咎急忙揮袖一捲,三道劍光消失不見。他內視氣海,微微一笑。
一劍天樞化貪狼,魁星含煞桃花殤;六劍開陽度厄時,混沌兩極又玄黃;七劍瑤光破軍殺,魔煉魂魄鬼神亡。從三段口訣不難猜測,神劍分別以星辰命名,且各自威力不同。如今只有七把神劍,卻有九星之稱。那位蒼起前輩的初衷,又是什麼……
無咎原地踱步,思緒翩遷。須臾,走到桌前,伸手將燈臺的燈罩合攏,房內頓時一片黑暗。他身子虛實閃爍,瞬間透過花窗出了小樓,隨即整個人失去了身影,只化作一道清風,輕輕飄落在前院的一片草地上。
夜深人靜,明月高懸。
神識散開,十餘里方圓的千翠峰盡收眼底。而大半的屋舍、樓閣,均有法力凝聚的存在,顯然設有禁制,或是陣法。
無咎倒也不敢放肆,默立片刻,藉助風行,在林木與房舍之間悄悄尋覓。而他尋覓之際,不忘時刻留意著體內的氣機變化。
要知道七把神劍,同出一源,只要彼此靠近,必有氣機牽動的異常。
而小半個時辰過去,連同幾處籠罩禁制的房舍在內,整個前院並無發現。便是氣海之中的三把神劍,也是初到千翠峰的老樣子,雖然多了幾分躁動不安,卻再無明顯的跡象。
無咎在一座小橋之上稍作逗留,隨即沒入地下。十餘丈的深處,他緩緩現出虛實不定的身影,接著從一排屋舍的地基下穿過,直奔後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