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咎匆匆前後張望,喝道:“事不宜遲,走——”
話音未落,他已縱身落在石階上,疾行數丈,又扭頭看向身後。
妙山隨後跟來,依舊是沉著臉,只有深邃的兩眼中,稍稍閃過幾分慌亂的神色。
而那群兇猛的白骨怪獸卻是止步於石階前,彷彿有所敬畏而不敢跨越雷池一步。司方倒是不失時機,他帶著十餘位築基修士終於衝到了石像的腳下。
(本章未完,請翻頁)與此同時,遠處的山嶺上有大群人影愈來愈近……
無咎揮袖一甩,尚自盤旋的烈焰消失無蹤,只剩下他手中的魔劍,在吞吐著數尺的黑色劍芒。他衝著來時的方向匆匆一瞥,啐道:“那幫傢伙倒是陰魂不散……”
妙山終於明白了某人的果斷,以及一往無前的緣由,因為鍾廣子帶人追來了,已不容後退半步。欲要前行,唯此一途。
嶽華山的長老司方,見到援兵已至,精神大振,帶著十幾個修士竄上了石階。
石階狹窄,又細又長,怕不有百丈之高,如同一道天梯通往石像的深處。卻也直上直下,應該暢通無阻。而一旦穿行其上,無形的禁制霍然而下,頓時逼得飛劍沉重,唯有憑藉雙腳方能拾級而上。
而無咎與妙山沒跑幾步,司方帶人追到了十餘丈外。他讓過妙山,抓出崑玉盤連連揮動。光芒閃爍中,一連串的禁制接踵而去,使得司方招架不迭,還有築基弟子手忙腳亂滾下石階,追趕的勢頭頓時不再。
與此同時,石像四周的氣機好像有了變化。猶在狂奔亂突的數百頭怪獸的突然變得遲緩起來,繼而一個個化作白骨僵在原地。隨即一群人影由遠而近,為首的正是鍾廣子、項成子等人。鍾廣子的手中還拿著一塊符牌,他帶著眾人趕到了石像腳下的石階前。
司方與十來個築基弟子狼狽返回,與眾人見禮。而他身為嶽華山的長老,所帶領的收下死傷慘重,自覺顏面大失,氣急敗壞道:“項師兄,鍾門主,我帶人追趕妙閔至此,誰料那人故意觸動禁制,誘使我一行陷入重圍。隨後無咎與妙山又至,本人無力阻攔,快追——”
石階的盡頭,是個黝黑的洞口。兩道人影閃動幾下,相繼失去了身影。
項成子衝著司方點了點頭以示安慰,又舉手示意:“鍾兄,賊人尚未遠去……”
鍾廣子的眼光掠過四周的血肉狼藉,神色中稍顯不快。
嶽華山的兩位長老,在項成子的授意下,聲稱要剪除賊人的羽翼,便自告奮勇帶著一群築基弟子追趕妙閔與妙山。如此反客為主倒也罷了,卻連累萬靈山多名築基弟子死傷。
鍾廣子沒有理會項成子,翻轉大袖藏起了手中的符牌,轉而看向那狹長的石階,兩眼稍稍眯縫:“途中的禁制破解不難,而每道關卡的鎮山石獸卻不容小覷。即使我萬靈山的前輩,也從來不敢大意!”
項成子與萬道子、方丹子等人換了眼色,出聲道:“那小賊近在咫尺,豈能就此放棄?既然鍾兄有所顧忌,又何妨讓諸位一試呢……”
“我萬靈山如此勞師動眾,何曾輕言放棄?”
鍾廣子詫異反問,抬手一指:“既然諸位修為高強,有恃無恐,請——”他大袖子一甩,竟是後退兩步:“而我有言在先,饕餮的吞天峰,窮奇的撼天峰,檮杌的困天峰,混沌的寂滅峰,無一不是險地,無一不是禁制遍佈。倘若遭遇不測,諸位各安天命!”
他好像很大度,而說起話來卻是軟中帶硬。
項成子卻是佯作不知,扶須笑道:“沒有鍾兄帶路,誰敢莽撞。我等甘附驥尾,呵呵!”
萬道子與方丹子點頭附和,沒有一個願意貿然前行。
眾人的反響,鍾廣子早有預料,他報以淡淡的冷笑,應聲說道:“既然如此,煩請各位莫再擅自行事!不過……”他話語一頓,轉而又道:“這撼天峰內,禁制多變。誰要是自討苦吃,到時候不要怪我沒有提醒!”
還是那句話,誰也不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若是有人反客為主而擅自行事,生死各安天命!
在場的各家高手懂得厲害,紛紛舉手稱是。
鍾廣子不再囉嗦,帶頭踏上石階。眾人隨後,一行魚貫往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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