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輩,經脈閉鎖,氣海全無,識海初啟,而筋骨之強,堪比築基……”
“師叔,此子自幼煉體,兇狠好鬥……”
“哦,他一人族,卻擅長妖族煉體,假以時日,或也造就不凡。且罷……”
“無咎,還不謝恩……”
無咎聽到呼喚,這才慢慢掙扎起身。雙膝的疼痛傳來,使他禁不住又是呲牙咧嘴。然後甩動長,緩緩舉著雙手。而他並未致謝,又放下雙手默不作聲。
謝恩?一個地仙的修士,也敢讓我跪拜謝恩?
哼哼!
分說求情的乃是馮宗,儼然一位關愛小輩的長者。
而老祖瑞祥,應該無暇深究,只見他手扶長鬚,陰沉的話語聲繼續響起:“爾等今日離去,並非改換門庭,而是修煉深造,只為來日報效師門。且生為元天的人,死是元天的鬼,留下精血魂誓,天地神明可鑑……”
馮田與阿金、阿離,以及阿述、阿三,皆拱手稱是,一個個神情莊重。
無咎好像是雙膝疼痛惡而難以忍受,舉了舉手敷衍了事,卻又低著頭兩眼亂轉,心頭疑惑重重。
什麼叫生為元天的人,死是元天的鬼?
元天門既然選送弟子拜入星海宗,想必有投誠效忠之意。又留下魂誓,要做那樣?
哦,賣身契!
本人只為尋找靈石而來,又非賣身至此。如今倒好,卻要留下精血魂誓。記得神洲萬靈山的驅靈煉魂之術,相當的可怕。淺而易見,留下魂誓,同樣的不簡單,應該比起當年如意坊的賣身契更為惡毒。
馮宗走了過來,翻手拿出六塊玉牌,不容置疑道:“此乃元天命牌,各自滴下精血……”
馮田、阿金、阿離、阿述、阿三逐一上前,伸出手指,在各自的命牌上滴下精血。阿三不懂施法,乾脆在手指上咬了一口,卻被馮宗揮袖拂去,順勢在他的眉心間召出一滴鮮紅的精血打入玉牌。
轉眼之間,輪到無咎。
無咎很想躲開,卻又無處可去,拋開瑞祥與兩位人仙高手不說,便是阿雅與阿威都能輕易要了他的性命。於是他在回想著萬靈山的法門,指望著有所藉助。奈何沒有修為,即使懂得煉魂之術也是無用。
“留下魂誓,方顯赤誠,焉敢躲閃,給我站住!”
無咎苦於無計,禁不住左右張望,而一隻手掌抓來,他的眉心中倏然飛出一滴精血。眼看著精血滴入玉牌,有光芒微微閃動。他突然心頭一緊,平添幾分焦慮與擔憂。
馮宗轉過身去,恭恭敬敬道:“弟子們魂誓已罷,請師叔吩咐!”
瑞祥拂袖一甩,六塊玉牌入手不見,旋即又耷拉著眼皮,漠然出聲道:“啟程吧”
阿威與阿雅拱手稱是,山坪上頓時雲霧橫生。
那是雲舟,專門用來長途跋涉的法寶。
無咎隨著眾人踏上雲舟,兀自惴惴不安。而他回頭張望之際,人已到了半空,馮宗與瑞祥的身影,隨著天蓮洞、百濟峰一同消失在雲霧之中。
“不得妄動,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