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謂的赤月門,已遭覆滅的厄運?
那群弟子,均為羽士,且修為尋常,個個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突然被蓄勢以待的元天門弟子圍剿,更是如同驚弓之鳥而轟然四散。怎奈阿威與阿雅乃是築基高手,好似猛虎驅狼。飛劍所致,屍首分離;血光飛濺之中,殘肢斷臂到處都是。而阿猿等弟子更是久經戰陣,隨後掩殺。悽慘的嚎叫與無情的喊殺聲,頓時此起彼伏。不消片刻,數十赤月門弟子已是所剩無幾。其中有男、有女,有年長者、有年幼者,有異族,也有人族,卻無一例外遭到斬殺……
無咎依然站在河邊,目睹著殺戮四起。
當最後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子強行穿越河灘,被馮田追上,並一劍透心,四周終於迴歸當初的寧靜。
血水順流而下,染紅了河灘。冷冷的秋風中,濃重的血腥經久不散。
而元天門弟子並未作罷,一個個忙著打掃戰場。少頃,歡笑聲響起。大戰過後,想必有番收穫。
“此戰繳獲,各歸己有。不得搶奪,切忌不勞而獲!”
阿威與阿雅唯恐意外,不忘頒佈規矩。弟子們早已深諳此道,紛紛點頭應從而各行其是。
馮田拿著一個指環與一把短劍,大步走過河灘,他帶著殺氣的臉上,透著自得的神色。恰見某人抄著雙手無所事事,他不禁搖頭說道:“無咎,你素有兇悍之名,緣何一無所獲?莫非只懂得自相殘殺,如今卻因膽怯而畏手畏腳……”
他得意之際,語帶嘲諷。他口中的某人,成了一個只敢窩裡橫的無能之輩!
“我不殺弱者!”
無咎撇了撇嘴角,淡淡還了一句,然後走過河灘,便想著獨自尋覓而去。正當赤月門大敗之際,其中必然空虛。若是趁機尋去,或許有所發現也未可知。
“何為弱者?”
馮田好像被人戕害了自尊,很是不忿:“傳說你殺了玄火門的築基前輩,我不信……”
與其看來,遠征仙門,臨陣殺敵,殊為不易。而在某人的眼裡,竟然不屑一顧。
“嘿,我也不信!”
無咎懶得辯解,繼續走向叢林。四周火焰升起,焚燒屍骸的氣味令人作嘔。他拂袖回首,卻見馮田依然憤憤不平而又滿臉的疑惑。他搖晃著腦袋,報以高深莫測一笑。
以他此前羽士四層的修為,莫說斬殺築基高手。對陣之際,想要脫身都難。他卻接連自爆兩套陣法與一件法器,可謂孤注一擲,其中的驚險曲折,實不為外人道哉!
“不得擅自行事,給我站住!”
無咎尚未走到叢林之中,便被厲聲喝止。他聳聳肩頭,有心辯解,卻神色一動,扭頭跑了回來。
阿威雖然在忙著焚屍滅跡,卻沒忘盯著某人的一舉一動,見他順從聽話,便要趁機訓斥幾句,忽而又急忙大喊:“各自退後——”
與之瞬間,三道劍虹穿過叢林而來。
竟是三個陌生的中年男子,各自踏劍疾行。其中一個滿身血跡,顯然是剛剛經歷過慘烈的拼殺,而無論彼此,皆神情猙獰而殺氣騰騰。
淺而易見,那是三個僥倖逃出圍攻的赤月門的築基高手。
元天門的弟子尚自沉浸在收穫的喜悅中,卻不料突遭變故。一個弟子首當其衝,不及躲避,眨眼之間,已被橫衝而至的劍光一劈兩半。餘下的弟子嚇得驚慌失措,各自轉身逃竄。
阿威與阿雅也是始料不及,匆忙之間迎上前去。轟鳴聲中,兩把飛劍被磕到半空。
三個赤月門弟子,均為築基七八層的高手,再加上亡命途中,出手便是全力以赴而異常兇狠。
阿威與阿雅阻攔不得,被迫後退。
而三個赤月門弟子則是窮兇極惡,趁勢追殺。
元天門的弟子們,再不復之前的神勇,頓時潰敗不堪,慌不擇路越過河灘、趟過河水,只想從混亂中撿條性命。
馮田隨著眾人逃竄,怎奈河水阻攔。他急忙施展身法,在河面上“砰砰”踏起片片水花。雖也狼狽,卻去勢不慢。而正當忙亂之際,卻見一道人影擦肩而過,好似腳不沾水,並揮舞雙袖,像是一隻大鳥疾掠而過。他又驚又妒,出聲喊道:“你口口聲聲,不殺弱者,恰逢強敵,又何故離去……”
只見無咎幾個起落,躥到對岸,回頭一瞥,哼哼道:“廢話,君子不立危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