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曲徑通幽而別有洞天啊。卻不知到了什麼地方,且走出去檢視一二。
無咎加快腳步,直奔亮光而去。
山洞至此,漸漸寬敞。一個十餘丈的洞穴盡頭,有個樹木遮掩的洞口透著隱隱的光亮。
無咎一路尋覓而來,未見異常,恰見洞口,根本未作多想。而剛剛踏入洞穴,距洞口尚有十餘丈,他突然臉色一變,猛地揮動手中的短劍。
與此剎那,五道劍光突如其來。
“轟——”
一聲轟鳴炸耳,頓然間殺機狂虐。
無咎只覺得臂膀發麻,虎口震疼,氣息浮躁,短劍差點脫手。而凌厲的殺氣依然兇狠逼來,根本來不及抵擋。他大驚之下,忙而不亂,抬手丟擲幾張符籙,隨即藉著敗退之勢而一頭扎入地下。而地下似有禁制,一時難以遠去。他被迫躥出地面,恰見五道人影從洞穴的四面八方撲來。其身形倏然閃動,“砰”的撞向其中一人,不容對方應變,手中的短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直刺而去。
“喀喇”,護體靈力破碎。“撲哧”,腰腹氣海已被血光洞穿。緊接著“啊——”的一聲,透著驚恐與絕望的慘叫在洞穴中迴盪不絕。
從伏擊強攻,至逆襲斬殺,一切不過瞬間,令人眼花繚亂。
而在此間設伏的四人,始料不及,竟紛紛奔著洞口衝去,顯然要奪路而逃。
無咎遭遇圍攻,很突然。而他的逆襲,更是出人所料。他一劍橫穿對手的腰腹氣海,又一把抓碎正在慘叫的咽喉,順勢拎著死屍再次橫移,竟搶先一步擋住洞口,然後帶著兇悍的氣勢怒道:“誰敢偷襲於我——”
去路受阻,正待逃竄的四人被迫止步,旋即各自舉起手中的飛劍,竟是瘋狂拼命的架勢。還有人已是兩眼血紅,咬牙啟齒罵道:“你一個羽士五層的小輩,找死——”
無咎擋在洞口,尚自威風凜凜,卻又暗暗乍舌,有些後悔不迭。
適才突遭偷襲,嚇了一跳,難免氣憤,又見偷襲之人慌亂逃竄,不知不覺間添了幾分膽氣。卻不知偷襲的五位男子,均為築基高手,只因多半帶傷而有失防備,這才被自己僥倖殺了傷勢最重的一人。而餘下的四個傢伙,個個都是亡命之徒啊。而事已至此,總不能臨陣露怯,否則適得其反,那才是自找倒黴呢!
“哼,幾個姑玄山的漏網之魚,焉敢與我放肆!”
無咎的手裡依然拎著死屍,堵著身後的洞口寸步不讓,並舉著帶血的短劍指向圍過來的四道人影,有恃無恐般的叱道:“我宰殺的築基修士,不計其數。再不跪地求饒,來歲今朝便是爾等祭日……”
他的口氣很嚇人,卻也沒有瞎說。他還殺過飛仙的高手呢,只怕說出來沒人相信。
“無恥小輩,老子活剝了你……”
“且慢……”
四個築基的修士,並非良善之輩,輕易嚇唬不了,也根本不會束手就擒。隨即有人作勢欲撲,卻也有人出聲阻攔。
“你……你是無咎……那個瞰水鎮的山野小子……?”
“哦,我也想起來了,他是黑澤湖弟子……”
無咎已是騎虎難下,只得硬著頭皮擺出強橫的架勢,而虛言恫嚇之際,不忘暗暗斟酌著對策。他正在悄悄打量身後的洞口,以便見機不妙抽身離去,卻突然被人叫出名字,他不由得詫然回頭。
只猜到了這幾個姑玄山弟子的來歷與修為,而混戰之際無暇多顧。此時凝神打量,這才發覺其中的兩人看著面熟。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黑髮黑眸,神色訝異,慌亂中帶著慣常的笑意;一個四十出頭,黑黑瘦瘦,同為人族的模樣,而陰沉的臉色依然在狐疑不定。
“哦……”
無咎稍稍錯愕,恍然大悟:“雲霄閣的班華子,黑澤湖的姜玄……”
果不其然,兩個築基修士連連點頭,好像是鬆了口氣,又彼此換了個眼神。
“無咎,你我故人見面,別來無恙否……”
“是啊,我曾於黑澤湖多次關照,你可還記得……”
“你竟然有了修為,還成為星海宗弟子,能否說來聽聽……”
“是啊,你怎會有了修為呢?還聲稱斬殺無數築基高手,莫非你在騙人……”
“呵呵,遑論真假,不外乎虛驚一場。無咎,且坐下敘話,再幫著我等逃出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