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怒道:“他敢佔我便宜……”
無咎聳聳肩頭,嘴角一撇:“信不信隨你,又怎能說我佔你便宜呢!”他順勢抄起雙手,轉而又是微微一笑:“諸位師兄師弟,願否嘗試一二呢?”
阿猿與馮田等四位弟子,也好奇於秘術的真假,卻沒有幾塊靈石用來揮霍,只得連連尷尬搖頭。
“嘿,機緣由人哦!”
無咎笑得有些神秘,也有些齷蹉。沒有騙來靈石,只得如此聊以自*慰。常言道,近墨者黑。不怪自己啊,都是跟著祁老道與太虛學壞了。而騙人也是如此的不容易,術業有專攻呢!
阿威悶哼了一聲,只得就此作罷,一邊留意著遠近的情形,一邊與阿雅繼續駕馭雲舟往前。
不出所料,接連又是兩回靈石的碎裂聲。而之後再無動靜,某人終於消停了。或者說,他沒有靈石了。而他並未閒著,睜開雙眼,東張西望之後,衝著手上的戒子默默出神。
在姑玄山的地下山洞內,遇到了班華子一行,得到了十塊靈石,以及兩個戒子。雖有欺詐,卻也無奈。所幸彼此顧忌,只能算是一種利害交換吧。自己轉告了星海宗的虛實,並幫著他四人逃出了山洞。至於洞外的兇險如何,卻非人力左右。
而十塊靈石,轉眼沒了。尚有姜玄所送的六十塊乾坤晶石,再不敢當眾吸納。否則難以自圓其說,也根本騙不了阿威與阿雅兩個築基高手。除此之外,還有班華子所送的一個戒子呢,始終忙碌奔波,倒是無暇檢視。
那個人販子,究竟送的何物?
無咎遲疑片刻,手掌一翻。
與之瞬間,他的手中多了一物,細細的,軟軟的,卻極為堅韌,且帶著把柄,四五尺長,金絲纏繞,分明就是一根鞭子!
“如意索——”
雲舟之上,但有異常,逃不過眾人的耳目,且彼此近在咫尺,一動一靜近在眼前。
阿雅轉過身來,很是詫異,低頭看向手腕,又道:“此乃元山門所特有的如意索,又稱纏金鞭,你如何得來……”她的如意索,與那根鞭子極為彷彿,卻安然無恙,完好無損的纏在手腕之上。
所謂的元山門,與元天門一字之差,卻是一家小仙門,應該早已覆滅,或許與班華子頗有淵源,故而有了這根鞭子。而眾目睽睽之下,勢必惹來麻煩。怎奈某人丟掉了星雲陣盤之後,再無趁手的法寶。如今玄火門的兩個築基高手陰魂不散,且此去星海宗禍福難料。他不能不有所計較,以防不測。
“撿來的!”
無咎回答的很乾脆,稍稍凝神,已從鞭子的把柄中找到祭煉的法訣,展顏一笑:“管它什麼法寶,我的乃是打狗鞭……”
阿雅難以置信:“蛟筋所煉的法寶,竟被你用來打狗?”
“嗯,專打攔路惡狗!”
無咎煞有其事道,也不避諱,在雲舟之上,當眾祭煉起他的打狗鞭。
阿雅與眾人旁觀,嬌美的臉上神色變幻。那根“撿來”的鞭子,比起她手腕上的如意索還要精緻幾分。想必是高人煉就,威力更勝一籌……
須臾,祭煉已罷。
無咎抬手輕拋,金光尚未盤旋,已倏然消失。而他的右手腕子,則是多了幾圈細細的金絲。雲舟禁制所限,難以施展打狗鞭的威力,且暗中揣摩,或也能夠應用自如。他衝著四周的眾人咧嘴一笑,旋即抄起雙手,耷拉著腦袋,繼續似睡非睡而悠然靜坐。
如此這般,一連多日。
玄火門,始終沒敢輕舉妄動,卻在不知不覺間,悄悄拉近了間隔。相距五、六十丈的時候,被阿威察覺,急忙催動雲舟,復又迴歸到了之前的情形。而雙方的去勢,愈發的飛快。星海宗,亦愈來愈近……
這日的破曉時分,殘夜將盡。
一片熟悉的崇山峻嶺出現在前方,而朦朦朧朧之中卻不見熟悉的護山大陣。
阿威與阿雅,皆神情疲憊,卻無暇多顧,雙雙站起身來。
不消片刻,一輪旭日東昇。霞光籠罩,萬里盡收眼底。
“星海宗,到了……”
兩位築基前輩,好像很是振奮,自言自語中,透著莫名的感慨。
阿猿與馮田也跟著跳起身來凝神張望,卻一個個不明究竟。
那原本戒備森嚴的護山大陣,蹤影皆無。而熟悉的山峰與叢林之間,卻多了倒塌的廢墟。且人影亂飛,劍光閃爍。即使相隔甚遠,也能感受到凌厲的殺氣無處不在。還有淡淡的血腥,隨風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