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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八章 執天之行

玉壺外表髒汙,壺內也是沾滿了灰塵,而透過小小的壺口看去,似乎另有存在。只是年代過於久遠,已若有若無,唯藉助神識,方能有所察覺。而此時再次檢視,那微弱的痕跡,分明就禁制無疑,也就是說,毫不起眼的玉壺,乃是一件法器。想不到蠻族王者的陪葬物品中,竟然藏著法器?

而上古的繁華,遠勝今日,或許還有仙人滿天飛,留下一件法器再也尋常不過。

既為法器,它有何用處?

無咎把玩著玉壺,暗暗好奇。少頃,他打出一個法訣。玉壺脫手,悠悠離地三尺懸起。他稍稍凝神,屈指一彈。一縷近乎於透明的真火飛向玉壺,他忙兩眼一閉而扭過頭去。片刻之後,他回過頭來。

沒有碎裂的動靜,玉壺完好無損。只是在真火的煅燒下,髒汙瞬間脫落。

無咎大感興趣,坐直身子,抬起雙手……

……

無咎從海上返回部洲,乃是甲午年的正月。之後,追隨星雲宗圍殲土城,攻打乞世山,接著遭遇埋骨之塔的兇險,不知不覺又是一段時日過去。他與六位夥伴來到河谷中落腳歇息,已是二月。而當他再次出現在山頂之上,則已步入五月的下旬。

與賀洲不同,部洲的五月,乃酷暑時節,異常的悶熱。即使樹下的山洞,也擋不住悶熱的侵襲,何況地方逼仄,也該走出來透口氣。

山頂之上,樹蔭之下。

一道青衣人影在舒展著筋骨,並默默遠眺著四周的景色。

神洲有句俗語,七月流火。而五月的部洲,與架在火堆上烘烤也沒兩樣。刺眼的日頭在天上掛著,不斷散著熾烈的威勢。炙烤之下,遠近的大地一片火燙。放眼看去,整個河谷都籠罩著一層氤氳的熱浪,即使頭頂的樹葉,也枯萎低垂而沒精打采。便像是一種難耐的煎熬,卻又無從躲避而只能苦苦忍受。

而修士有靈力護體,倒也無妨。只是兩、三個月過去,閉關的幾位夥伴沒有一個現身?

無咎從遠處收回眼光,又四下張望。

阿勝的洞府,沒有動靜。阿威、阿雅,甚至於阿猿、馮田與阿三,也都在忙著閉關。想想也是,來到部洲,已奔波了兩年之久,那幾位同伴也該藉機休整一二。而自己得益於海外的一段修養,倒是無須吐納靜修。而兩、三個月來,又在幹什麼呢?

無咎抬起右手,掌心多了一個小巧的玉壺。

這便是阿三所送的玉壺,卻沒有了從前的髒汙,而是白玉無瑕,變得煥然一新。

無咎舉起玉壺,竟湊在嘴邊飲了一口。苦艾酒從中汩汩而出,味道如初。他再次端詳著手中的玉壺,咂巴著嘴而自得一笑。

玉壺被重新煉製之後,當然要用來裝酒。而玉壺太小,所裝的酒水也不過半斤,酒癮上來,一口就沒了。便嘗試著嵌入“袖裡乾坤”的禁制,卻屢屢失敗,於是翻閱典籍,查詢煉製之術與禁制之法。幾經嘗試之後,終有成效。如今壺內能夠裝酒百斤,且收取方便,再不用拎著酒罈招搖,這也算是一個意外收穫吧。

而耗時兩個多月,只為煉製一個飲酒的玉壺,算不算是玩物喪志,或是虛度光陰?

也不盡然,至少煉器之術與禁制之法又嫻熟了幾分呢!

而眾人尚在閉關,接下來又該如何?是參悟星辰訣,還是參悟那八字真言?

嗯,沒有靈石提升修為,自己就是閒人一個。總不能這般看風景,修煉要緊啊!天曉得還將生什麼,真的不敢懈怠……

無咎在山頂駐足片刻,轉身返回山洞。

他打出禁制封閉了洞口,就地坐下,隨即抓出幾個戒子輕輕揮動,面前頓時“噼裡啪啦”多出一堆雜物,其中的靈石、丹藥、符籙、飛劍、珠寶,等等,應有盡有。

這都是劫掠所得,俗話說的不義之財!

而正義何在,為啥尋不見呢?又是誰說的天道無情,刑罰慈悲?本人殺了那幫滿手血腥的玄武谷弟子,算不算是執天之刑?

不,應該是執天之行。

為何不能執天之刑……

無咎丟下戒子,默然良久。

他從雜物中找出幾塊玉簡,均為金水門的功法,並無稀奇之處。二、三十塊靈石,以及符籙、丹藥,與幾把飛劍,也難入法眼。不過,其中一塊殘缺的玉片,卻讓他兩眼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