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門,昊日門,同為玄武谷十三家仙門之一,卻沒有打過交道,故而所知甚少。
而但凡仙門,皆不可小覷!
正如神武門的神武訣,昊日門的蔽日符,均讓自己吃了苦頭,倘若不懂破解之法,說不定還將重蹈覆轍。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好好琢磨這兩家的功法神通……
……
風雨千丈崖。
三人,臨淵而坐。
一道禁制,擋住了風雨,卻擋不住天地的蒼茫,以及那空曠無邊的寂寥。居高遠眺,不免觸景生情,卻又無從寄託,唯默默靜坐而感慨莫名。
三人相隔不遠,相互之間清清楚楚。
兩個老者,一個隆鼻褐眼,紅鬍子;一個相貌清癯,鬚髮斑白,分別是元天門的長老,或星雲宗玄武崖的長老,泰信與馮宗。
另外一個留著黑鬚的中年男子,則是星雲宗長老,夫道子。他頭頂的髮髻中,依然插著那支古怪的鐵簪。
許是久坐煩悶,又或是心緒各異,三人不約而同抬起眼光,旋即又渾若無事般而繼續默然無語。
又過片刻,終於有人忍耐不住。
夫道子拈鬚一笑,彷彿自言自語:“心有困惑,卻不知誰來教我,呵呵……”
他的笑聲,似乎打破了沉默。
泰信與馮田的眼光一碰,相繼出聲——
“夫道子,只怪你心境不穩,否則何來的困惑?”
“這般於靜坐中參悟天地,甚好!”
夫道子看向兩人,搖頭道:“放任七、八百弟子闖蕩蠻荒,而幾位長老卻躲在深谷中參悟天地。我想冒昧一問,倘若遇到兇險,豈不是要讓弟子們喪屍荒野?”
泰信不以為然,哼道:“夫道子,莫非瑞祥長老還不如你一個晚輩慮事周全?”
馮宗稍作沉吟,附和:“一張一弛,方為道。弟子們遠征異域,過多辛勞,放鬆一二,乃常理所在。何況乞世山已破,並無大患。或有天災,權當機緣歷練!”
“當真沒有大患?”
夫道子反問一句,正色道:“倘若弟子內訌,又該如何?”
泰信神色不屑,哼道:“你夫道子的見識,也不過如此。我家門主……我家長老,早有所料,已派出人仙長老加以管束,誰敢叛亂不成?”
“真的不會生亂?我聽說玄武谷與玄武崖素來不和,如今弟子分散,難免出現意外,但願是我多慮了……”
夫道子似乎還是放心不下,轉而又問:“我另有一事不明,離開乞世山之後,瑞祥長老便屢屢閉關修煉,豈不辜負了苦雲子宗主所託……”
泰信不悅:“夫道子,你管得太寬了吧!長老是否閉關,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你一個晚輩多嘴多舌!”
馮宗倒是心平氣和,淡淡笑道:“身為仙者,閉關修煉有何不妥?而如今你我掃蕩四方,弘法佈道,種種作為,豈不正是宗主的交代?”
“宗主的交代?”
夫道子無言以對,尷尬片刻,終於苦笑搖頭,嘆道:“唉,這又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