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的神通,真是無所不有,令人羨妒啊,不過,前往玄明峰,遵守規矩才好!”
樂島主搖了搖頭,腳下加快去勢。
無咎隨後緊跟,不忘詢問:“且說說梁丘子本人,以及他的幾位徒弟……”
“那是前輩高人,不敢無禮!”
“嗯、嗯……”
“梁丘子前輩……”
據樂島主所說,飛盧海有七座大島,佔地數百里、或千里不等,由七位地仙坐鎮駐守。而玄明島,便是其中之一。島主為梁丘子,是個老者,地仙六層的修為,待人和氣,堪稱一位受人尊敬的前輩高人。依附在他門下的徒子徒孫眾多,而真正的嫡傳弟子只有三人。大弟子衛左,性情木訥,整日裡悶頭修煉而不理俗事;二弟子覃元,為人魯莽、好鬥,與三弟子甘水子,代師掌管著玄明島,以及轄下的十餘個島嶼。三位弟子中,以衛左的修為最高,乃是人仙八、九層的境界。而甘水子,是位婦人,雖然修為不抵兩位師兄,卻最為精明世故。想要拜見梁丘子前輩,務必由覃元,或甘水子引薦,等等。
數十里的路程,須臾即至。
兩人依然在說話不停,一座山峰出現在前方。其中的樂島主鬆了口氣,抬手一指:“且看,玄明峰到了……”
這位島主的話音未落,趁機躥出十餘丈,竟是將無咎甩在身後,唯恐避之不及的架勢。
來的路上,閒著無事,本想順便指點一二,告誡幾句,以防無咎惹是生非。於是他起初也是有問必答,頗為耐心,誰料某人的好奇,已遠遠出乎他的想象。問罷了玄明島不算,又問起另外六位地仙高人的名諱、修為、相貌,性情喜好。彼此相距遙遠,互無交集,何必多問呢。更何況盧洲本土與玉神殿,與一個築基修士毫無關係呀。所幸趕到了玄明峰,總算擺脫了糾纏。
隨後的無咎併為追趕,而放慢腳步抬頭張望。
也不怪他好奇,自從逃離了部洲,在海上漂泊至今,意外闖入飛盧海,又輾轉來到玄明島,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而這方陌生的天地,與他並非沒有關係,而是糾葛太深,偏偏無人分說,他只能將所有的困惑與彷徨深深埋在心裡。而但有時機,他便要多方打聽、多方留意。因為他明白,他終究要離開飛盧海域,前往盧洲的本土,前往那個神秘莫測的玉神殿。
不過,樂島主眼中的天地,只有飛盧海,或者他的夏花島。
只見幾里之外,矗立著一座山峰,雖然蒼翠鬱郁,卻僅有數百丈高,看起來並不高大巍峨。而山峰腳下,卻建有一片宅院,其中門樓高聳,房舍錯落,樓臺掩映,倒是顯得頗為肅穆而又氣勢不凡。
繼續往北,穿過大片的空曠草地。片刻之後,便已到了宅院的門前。
宅院的門樓上嵌有石匾,刻著“玄明山莊”的字樣。而門樓下的大門緊閉,左右見不到一個人影。
樂島主在門樓的十餘丈外停了下來,回頭一瞥,示意隨後跟來的無咎稍作等候,他本人則是往前兩步,拱手道:“夏花島樂陶,前來拜見梁丘前輩!”
日上三竿時分,天光正好,還有六月的海風掠過山林吹來,使得遠近的景色更添幾分秀麗而令人心境悠然。不過,那高牆大院,依然冷清肅穆,沒有絲毫的動靜。
樂島主似乎早有所料,抬手拿出一個銀戒:“十塊靈石,不成敬意!”
他話音未落,門樓閃過一道光芒,緊接著院門開啟,從中走出兩個精壯的漢子,笑道:“樂島主,你上個月剛剛離去,今日又來,腿腳倒也勤快!”
竟是兩個修士,或修仙者,築基三、四層修為,並肩站在門前,各自的笑臉上透著不加掩飾的貪婪之色。
樂島主趁機丟擲戒子,分說道:“涉及海島紛爭,不得不前來打擾梁丘前輩……”
留著絡腮鬍子的漢子也不客氣,伸手抓過戒子,根本無意過問海島之間的恩怨,與他的同伴左右閃開一步:“樂島主,請——”
樂島主拱手作謝,緊走了幾步。而他踏上門前的臺階,又轉身看向遠方,許是放下心事,如釋重負般地點了點頭。
晨甲,固然陰險兇狠,而他設伏偷襲之後,斷然想不到我樂陶還能及時趕到玄明島。只要搶先一步拜見了梁丘前輩,陳述詳情,便再也不怕他蓄意報復,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