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持續趕路,已有兩個月,足有六七萬裡,至於到了何處……”
三人來到船樓之上,說話之間,各自凝神遠眺。
在茫茫的大海中航行,分辨出方向不難,而想要知道航行所在,卻一時無從知曉。
而不消片刻,韋春花抬手示意——
“千里之外,有座海島,似有人跡,不妨靠岸詢問一二!”
“師姐的神識竟達千里之遠,小弟佩服……”
“哼,休要奉承,老姐我不吃這一套!”
“呵呵……”
海船加快去勢,夜半時分,月光下的海面上出現一片黑影,正是韋春花所說的海島。
那是一個方圓數十里的島嶼,有山有樹,沙灘環繞,沿岸散落著一處處草棚與屋舍,山林之間,可見洞府、或禁制的存在。而海灣之中,則是停泊著六七條海船。
韋春花並未讓海船靠岸,而是收起法陣,扔下鐵錨,離岸十餘里,就地停泊歇息。直至天明時分,她命韋合與廣山等十二位兄弟留在船上,她本人則是帶著韋柏,踏起劍光,奔著海島飛去。
依她之見,由月族的漢子們充當船伕,由韋合充當海船的供奉,應該不會惹來修仙高手的在意。而她則是與韋柏單獨行事,便於掩人耳目。
轉瞬之間,兩人落在岸邊。
見岸邊的海船上有人走動,韋柏過去詢問得知,此島名為青山,因海流舒緩,氣候宜人,乃是過往海船的歇息聚散之地,也是修仙者外出落腳,或隱修的一方所在。此地雖然偏僻,而往南三萬裡,便是金盧島,故而訊息靈通,等等。
“此地遠離南葉島,應無兇險,你我不妨在此住上一段時日,等待無先生尋來相會……”
“據說金盧島的高手如雲,不宜貿然前往,便如師姐所言,何況小弟偶有所悟,也想閉關幾日。而此地虛實不明,我是怕……”
幾株老樹下,一塊山坡上,師姐、師弟在竊竊私語。
所在的山坡,一端連著海灣,一端通往海島。島上雖有草棚屋舍,卻散落各處,全無集鎮的模樣,反倒像個尋常的漁村,而凡人沒有幾個,除了駕船的精壯漢子之外,便是修為不等的修仙者,且其中不乏高手,使得風景如畫的小島多了幾分神秘……
便於此時,山坡的小徑上,走來一位青衫男子,三十多歲的光景,頭結髮髻,下巴上留著短鬚,稍顯清瘦,而身上卻散發著人仙三層的威勢。他在幾丈停下腳步,含笑拱手道:“兩位道友,幸會。而兩位遠道而來,是短暫落腳,還是就此長駐,能否告知一二?”
韋春花與韋柏,正為了何去何從,而遲疑不決,不想有人打招呼。
“你怎知我二人遠道而來?”
韋春花打量著突如其來的男子,極為警覺,隨即又佯作隨意道:“哦,途中恰見海船,便搭乘兩日……”
青山島上,有修仙高手,但有外來者,必然有所察覺。而她如此一說,不過是為了撇清干係,以免惹來麻煩,殃及海船上的廣山與韋合等人。
誰料那男子卻搖了搖頭,微笑道:“出門遠行,搭乘海船,再也尋常不過,而本人所問……”
韋柏應變極快,忙道:“我姐弟倆來自北葉島,前往盧洲遊歷,而長途跋涉,難免疲憊,有心在此盤桓一段時日,不知道友有何指教?”
“一人五十塊靈石,兩位共計一百塊靈石!”
男子信口答道,好似想起什麼,又說:“呵呵,本人畢江,與太叔子等幾位道友,共管青山島,但有長駐者,尚需繳納五十塊靈石的費用。而地仙高人與凡人,則屬例外……”
在島上逗留幾日,竟然要掏出五十塊靈石。
韋春花瞪著雙眼,便要發作。
韋柏詫異之餘,不解道:“為何地仙高人與凡人例外?”
“地仙高人,極少現身此地,也得罪不起。而本島之外的凡人,住在船上,掏不起靈石,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自稱畢江的男子倒也實話實說,隨即又是微微一笑:“呵呵,兩位繳納靈石之後,便與我兄弟不分彼此,哪怕是前往金盧島,亦當有所照應……”而話說一半,似有隱瞞,他的兩眼中透著精明,改口問道:“兩位是長駐,還是就此離去呢?”
韋柏捨不得靈石,而為了等待無咎的到來,又不便急著離去,一時沒有主張。
而韋春花卻抓出一個戒子丟了過去,果斷道:“長駐——”
畢江接過戒子,點了點頭,順手遞來一枚圖簡,分說道:“兩位的洞府,早已安置妥當,三日後本人將登門拜訪,告辭——”
此人轉身離去,留下韋春花與韋柏站在原地面面相覷……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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