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咎突然神色一清,雙手掐訣而單指一點,口中輕叱:“奪——”
與之剎那,飛濺的浪花倏然停滯,並肉眼可見,化作點點冰霜,繼而又連線成片、成塊。緊接著環繞他的三丈之地,已被整塊的寒冰所凍結籠罩。
只見海水仍在翻湧,黃昏下的小島,與昨日沒有什麼不同,而岸邊卻多了一塊碩大的寒冰,一塊突如其來、並瞬間凍結浪潮的白色寒冰……
不管是廣山與兄弟,還是韋春花、韋柏與韋合,抑或是喬芝女、勾金與豐園,無不瞪大雙眼而驚奇不已。
而不過是閃念之間,寒冰倏然破碎,便如同一場幻覺,於頃刻間崩潰、消失殆盡。隨之一道人影拂袖起身,燦爛笑道:“嘿,不錯、不錯,兄弟們都能飛啦!又有神識可用,懂得施展符籙,即便修為差強人意……嗯,對付修士也足夠了!”
無咎跳下礁石,已恢復常態,旋即說笑不斷,好像方才什麼都不曾發生。
兄弟們不作多想,只為得到先生的誇獎而喜悅,各自踏著雲板,繼續在海面上縱情盤旋。
無咎徑自踱著方步,神態悠閒:“春花姐姐的陣法已成,帶我開開眼界——”
“還請先生多多指教!”
韋春花與韋柏等人站在山洞前,退後兩步,讓開洞口,又忍不住問道:“先生,你方才的神通,似曾相識,卻威力倍增,不知……”
韋柏也是疑惑不已,猜測道:“那白色寒冰,與玄冰無異,依我看來,或為化妖之術。無先生果然不凡,竟能幻化玄龜護體……”
喬芝女與勾金、豐園不敢失禮,拱手致意。
“胡說八道!”
無咎卻腳下一頓,矢口否認:“本先生所施展的乃是‘奪字訣’,自創的哦,天下絕門神通,再無二家!”
話到此處,他又哼道:“即使不能化形朱雀、白虎,我也不能化作一頭龜啊!”
他昂起頭來,很厲害的樣子。
他琢磨《化妖術》多日,始終沒有收穫。而正當他一籌莫展之際,忽而有所頓悟。由諸多典籍與功法中不難知曉,四象之一的玄武神獸,不僅蟄伏於幽冥之深,鼎足於北方至尊,卻又寂若玄冰而堅不可摧,倒是與他修煉的《奪字訣》有幾分相仿。於是他便靈機一動,將《化妖術》與《奪字訣》以及四象門的功法,彼此取長補短,加以融會貫通,再修煉起來果然有所成效。
正當頓悟之時,海船停泊。
他不管不顧,獨坐海邊,將口訣、法訣逐步完善,兩日之後,終於施展出威力更強的一式《奪字訣》。
而如今的神通,當然與《化妖術》有關。分明是玄武化形,竟被韋柏稱為玄龜化形。要知道凡俗青樓的夥計,便叫作龜奴。雖然此龜,非彼龜,自己也不能承認,否則多難聽啊。
韋柏有些糊塗,呵呵賠笑。
韋春花則是分說道:“我佈設了兩套陣法,請看——”
山洞的洞口狹小,頗為隱秘。踏入洞口,一個半埋於地下的洞穴呈現眼前。
七、八丈方圓的洞穴,倒也寬敞,卻被一大一小兩座陣法所佔據。大的陣法,為六根刻滿符文的石柱所成,兩三丈左右;小的陣法,為四根石柱所成,僅有一丈見方。而無論彼此,皆陣腳陣盤齊備,並加持了靈石,隨時便於開啟。
“此陣通往青山島!”
韋春花等人跟著無咎走入洞穴,說道:“青山島有座廢棄的陣法,已被我修復,並加以改動,便是為了兩地往來。此陣直達金盧島,尚須抵達之後另設陣法!”
她緩了一緩,又道:“為了謹慎起見,故而用處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