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道子頗顯謹慎,欠身道:“回稟尊使,屬下確鑿無疑……”
他話沒說完,便被打斷。
中年男子擺了擺手,淡然道:“據你所說,你被無咎騙過,難道他不會趁機遠遁,偏偏要躲在此處等你找尋?”
“無咎體力不濟,故而耍弄手段,而屬下即刻返回,他斷無逃脫之理……”
“而這片海域,足有萬里方圓,我與月仙子已著手檢視數回,毫無收穫。想來你猜測有誤……”
“尊使……”
夫道子還想辯解,又被打斷。
只聽中年男子不容置疑道:“鬼族與妖族已潛入盧洲本土,或將不利於玉神殿。而你我卻在此處空耗人力,實為不智之舉。你與龍鵲等人即刻返回,搜尋鬼赤與萬聖子的下落!”
“尊使,倘若放過無咎,他必成大患……”
“哦,你敢抗命?”
“屬下不敢,而無咎……”
“夫道子,你先後放走了觀海子與瑞祥,如今又讓無咎逃脫,非但不知悔過,反而連累大批人手在此貽誤時機,究竟有何企圖?”
中年男子微微皺眉,話語聲變得嚴厲起來。
“這個……”
擱在往日,夫道子也是個談笑自如的灑脫人物,此時卻神情狼狽,無言以對,便是腦門上也冒出一層冷汗。而正當他窘迫之際,有人出聲解圍。
“玉真人,能否且聽我一言?”
“呵呵,月仙子,你我無須客套,有話但說無妨!”
被稱為玉真子的男子循聲一笑,頓時滿面春風,變得謙謙有禮,便是話語聲也柔和動聽起來。他身旁的貌美女子,則是月仙子。玉神殿的兩位神殿使能夠齊聚一處,即便對於夫道子與道崖來說,也不常見。
“夫道子與龍鵲、昌尹、崇文子、道崖,有監管海外之責,不妨讓他五人繼續在此守候,或能將功補過也未可知。而餘下的人手隨你我返回,瀘州本土不容生亂!”
月仙子雖然沒有玉真子的專橫,卻言詞清晰而思緒縝密,令人敬畏之餘,又不禁多出幾分仰慕之情。
“呵呵,便依仙子所言!”
玉真子顯得頗為大度,呵呵一笑,踏空而起,回頭又道:“既然盧洲不容生亂,你我何不即刻動身?”
“請先行一步,我隨後便至!”
“呵呵……”
玉真子也不耽擱,揚長而去。
月仙子則是看向夫道子,輕聲問道:“據你稟報,無咎與冰禪子之女有所牽連?”
夫道子點了點頭。
“而龍鵲卻要將那女子收為道侶,莫非兩者也有牽連?”
“……”
“夫道子,你為人精明,卻屢次犯錯,理當有所醒悟。而你本該查詢觀海子與瑞祥的下落,又為何要偏執於此呢?”
“屬下雖有過錯,卻並非偏執,而是因為無咎與觀海子、瑞祥的淵源頗深,一旦他與星海宗的餘孽相互勾結,日後更加難以對付。何況無咎僅有人仙的修為,便能逃出部州,橫行四方,假以時日……”
“你將所知的無咎,連同他的性情喜好,以及所擅長的神通手段,一一詳盡道來!”
“遵命!”
夫道子拿出一枚空白玉簡,將有關無咎的詳情盡數拓印其上。
月仙子接過玉簡,詫異道:“哦,他當年只是星海宗的煉氣弟子,便已惡名遠揚……”
夫道子苦澀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