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未離開山莊,又不在洞內。奇怪了哦,此時他人在哪裡?
偌大的山莊,遍佈陣法禁制,想要從中找個人,並不容易。莫非是說,他另有去處?
無咎稍作遲疑,奔著石梯走去。
山坪位於西山的半山腰,高有三、四十丈。一條陡峭的石梯,通往山腳的湖邊。
混入山莊,也有段日子,卻規矩眾多,又忙著修煉陣法,故而直至今日,依然摸不清山莊的虛實。難得時機,當溜達、溜達。
無咎揹著雙手,循階而下。
須臾,到了湖邊。
正當天光明媚,湖水清澈,山色倒映,美不勝收。
無咎順著湖邊的石徑漫步,一邊欣賞景色,一邊往東而行,漸漸來到了北山的山腳下。
就此仰望,古木掩映,樓臺錯落,氣象非凡。且山腳下另有石梯曲折迂迴,直達數百丈的山頂。
無咎禁不住走了過去,而他剛剛離開湖邊的石徑,踏上北山的石階,便聽傳音道:“山莊禁地,弟子不得擅入——”
石階往上的二、三十丈處,左右的兩側,分別建有一座兩層的樓閣,遙遙相對,形同一道門戶,扼守著上山的途徑。而傳音便是來自其中的一座樓閣,顯然駐守著弟子而不容外人擅自靠近。
無咎只得停下腳步,就地返回。
北山的庭院樓閣,或許便是那位玉神殿的祭司,也就是尾介子的府邸所在,故而成了禁地所在。
而既為禁地,想必冥烏也不會躲入其中。
無咎回到湖邊,幾道神識隨後掃來。不用多想,方才的舉動已招來山莊弟子的留意。他暗暗多了幾分小心,索性循著湖水岸邊信步往前。
清澈的湖水中,游魚嬉戲,漣漪粼粼,倒也一派生趣盎然。而悄悄散開神識,卻又看不透湖水的深處。尤其那湖面上兩座石塔的四周,籠罩著若有若無的禁制,並與遠處山峰的四座石塔遙相呼應,使得一座護莊大陣渾然成勢。
倘若毀了那湖中的石塔,是否便毀了整座大陣?
而一個山莊的弟子,不勤於修煉,不安心問道,反而想著怎樣毀掉守護山莊的陣法,嘿……
無咎想到此處,禁不住翹起嘴角。而他易容之後,相貌猥瑣,乍然一笑,更添幾分鬼祟的神情。恰好幾個山莊弟子穿過峽谷返回,禁不住衝著這邊看來。他忙收斂心神,搖頭晃腦道:“此山,美哉,此水,美哉!”他好像沉浸於山水之樂,又不忘拱手招呼道:“諸位師兄,長風鎮之行,滿載而歸哦……”
幾個山莊弟子,同為風丁堂的師兄弟,相互認識,只當他在閒逛,無意理會,點了點頭徑自離去。
無咎則是循著湖邊,繼續漫步。而他看似悠閒的樣子,心思卻在翻轉著不停。
自從來到翼翔山莊之後,接連遇到冥烏與韋尚,雖然對方沒有識破他的易容術,也沒有識破他的身份,而意外遇到兩位故人,還是讓他錯愕不已
本想找到冥烏的破綻,從而追問醜女的下落。而冥烏尚自難以捉摸,又突然冒出來一個更為神秘的韋尚。狀況迭起啊,著實眼花繚亂。迫不得已之下,只有緊盯著冥烏不放。至於能否找到蛛絲馬跡,依然不得而知……
不知不覺,繞到了湖水的南端。
此處山林茂盛,田園錯落,溪水環繞,頗為僻靜,乃是山莊的園圃所在。而內外同樣籠罩著禁制,一時辨不清其中的端倪。
無咎繞過湖水的北岸,便要順著西岸往回走,而看了眼天色,又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