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令隨後而至,忍不住怒道——
“吳管事竟然便是吳昊,憑藉我與他的交情,老弟你不該隱瞞,更不該殺人滅口啊,如此豈不是挑起兩家仇怨……”
一塊塊巨大的石頭,便如一頭頭猙獰的怪獸,於黑暗中擋住了去路。而地勢雖然險惡,四周並無異常。
無咎轉身看向衛令,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嘿,衛兄不妨試想一二,倘若與你道出實情,你豈敢收留吳昊,並讓他參與此行?而沒有吳昊,我又豈能幫你對付羌家?凡事有因有果,焉能盡乎人意。正如方才……”
他稍稍一頓,又道:“若被羌夷獲悉吳昊成了衛家的弟子,只怕你衛兄百口莫辯。一旦兩家交惡,死去的便不是兩個人啊。故而,我只得殺人滅口,以此成全吳昊,也保全了衛家的名聲!”
“這個……說的也是!”
衛令沒了怒氣,點了點頭,卻又心緒不定,道:“公孫老弟,你的來歷不假……”
“嘿,我公孫一脈,傳承至今,清白立世,無愧天地!”
無咎輕笑回應,卻也擲地有聲。
“如此便好,不過……”
衛令擺了擺手,道:“羌夷發覺弟子被殺,我怕他不肯作罷……”
這一刻,他總算是打消了最後一絲疑慮。
有關某人偽造身份,一直讓他與衛祖耿耿於懷,卻又不便當面揭穿,以免惹來更多的麻煩。正所謂請客容易,送客難。恰逢圍剿賊人,時機難得。於是老哥倆便想順水推舟,讓公孫先生離開微瀾湖。而隨著吳昊的現身,可見這位公孫先生並非惡人。於是他放下心來,話語交談也沒了顧忌。
“噓——”
無咎突然抬手示意。
衛令急忙凝神張望。
神識之中,遠處似乎傳來爭吵聲……
兩人的眼神一碰,旋即直奔左手方向。穿過幾塊大石頭,翻越一道山崗,迎面出現一塊密林環繞的空地,還有幾道人影對峙。
無咎猛然加快去勢,發出一聲斷喝——
“大膽!”
對峙的人影,均不陌生,分別是虞山、阜全、姜趼子,以及韋尚。
虞山所在的羌家一方,倚仗人多勢眾,各自飛劍在手,
擺出圍攻的陣勢。而韋尚雖然孤身一人,卻也毫不示弱。眼看著混戰一觸即發,不料有人趕來。
“公孫……”
“先生……”
無咎飄然落地,“啪”的一甩袖子,直接面向羌家的三人,旋即劍眉倒豎而凜然出聲——
“要幹什麼,以多欺少啊?”
他抬手扯出金刀,殺氣森然。
“竟敢趁我不在,欺我兄弟。長本事了,來吧。我與三位較量一場,生死無論!”
衛令隨後落地,也是頗為惱怒,抬手抓出一把短劍,同仇敵愾道:“欺我衛家,豈有此理!”
雙方對峙的場面,原本是眾寡懸殊,而隨著兩人到來,隨即勢均力敵。尤其某位先生極為兇悍,他一人足以對付三個。
虞山與阜全、姜趼子始料不及,慌忙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