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閃爍,有人落在峰頂之上。
竟是無咎。
落腳所在,足有千丈之高。絕頂凌風,四方雲海茫茫。
無咎回首眺望,兩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焦慮之色。
與此同時,不遠處冒出韋尚的身影,他伸手撫摸著絡腮鬍須,擔憂道:“無兄弟,你返回之後,再次外出,卻又去而復返,所為何事?”
無咎走到韋尚的面前,撩起衣襬坐下,順手拿出兩壇酒,示意道:“韋兄,請——”
不待回應,他舉起酒罈,隨之酒水四濺,一陣狂飲不止。
韋尚抓過酒罈,灌了一口酒,卻依然放心不下,勸說道:“月族的兄弟在本土已難逢對手,你不必牽掛!”
轉瞬之間,酒罈見底。
“砰”的放下酒罈,無咎擦拭著臉上的酒水道:“我並非擔心兄弟們的安危!”
“哦……”
韋尚更添不解。
許是酒水沖淡了幾分愁緒,無咎又吐了口酒氣,兩眼微微眯縫著,幽幽說道:“我放了齊桓!”
“你往返數萬裡,只為放了齊桓?”
“嗯,如今原界家族遷往玉神界,我怎忍心囚禁一個家主,而害了他齊家的族人呢。卻怕他出爾反爾,只得費了一番周折!”
無咎放了齊桓。
便如所說,雖然留著齊桓尚有用處,卻不願殃及無辜,便跑到數萬裡外,放了那個傢伙。之所以多此一舉,還是怕洩露藏身之地。
“齊桓乃是仇家,留他一命,已屬仁義,你卻……”
韋尚埋怨了一句,旋即又搖頭不語。
相處數十年,他早已熟知這位無兄弟的性情。他從不輕信任何一人,卻又總是寬待每一個人。你說他迂腐不堪,優柔寡斷,他卻降服了眾多的仇家,便是萬聖子與鬼赤也甘願為他所用。你說他婦人之仁,胸無大志,他又殺伐果斷,屢次絕境求生,並捨棄個人安危,與玉神殿死拼到底。
“韋兄,你且辛苦一段時日!”
無咎突然不再多說,轉身躍下峰頂。
“兄弟……”
韋尚搖了搖頭,隱去身影。
那位兄弟的修為愈來愈高,肩上的擔子也愈來愈重。但願他振作起來,帶著眾人走出困境……
地下的洞穴中。
無咎徑自盤膝而坐。
冰靈兒猶在參悟功法,似乎沒有察覺,卻又悄悄回頭一瞥,轉而默默嘆息一聲。
“唉……”
此時此刻,無咎耷拉著腦袋,許是愁緒難消,也默契般地發出一聲嘆息。
本想借助齊桓的原界家主的身份,前往玉神界。卻被那個傢伙拒絕,他說他的元神之體不便遠行,即使重塑肉身,也要耗時三年之久。
不管怎樣,他的藉口,無從指責。
而如今看來,一年之內,原界家族便將完成集結,開啟玉神界之行。倘若等待齊桓重塑肉身,什麼都晚了。而他恢復了自由身,本先生卻陷入了絕望之中。
為何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