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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順流而去,每日六七十里、或百里不等。臨到晚間,則收起風帆靠岸歇息。
用飯的時候,無咎是淺嘗輒止。馬菜花見他飯量有限,又是一通嘲笑。說他不是富家公子,而是嬌滴滴的千金小姐。他從不與女人鬥氣,更不會與一個船孃一般見識,充耳不聞,伸直了呼呼大睡。
馬爺與幾個漢子說罷閒話,各自睡在船頭船尾圖個涼快。馬菜花則是在船篷下扯了一道布簾遮擋,便在另外一張竹榻上就寢。船上人家不講究,縱有兒女情怯,早被風吹浪打洗盡纖塵,只留下兩肩風霜,滿天的坦蕩。
當深夜來臨的時候,河水輕輕拍擊著船舷,船頭的燈籠隨風搖晃,遠近的扯鼾聲此起彼伏。便是一簾之隔,也有呼嚕聲傳來,船孃的夢鄉,同樣深沉而又香甜。
無咎仰躺著,默默睜著雙眼。
隨著心念驅使,一道靈力緩緩湧出氣海,繼而充斥渾身的經脈,與之瞬間,四肢百骸傳來隱隱的陣痛。
他收起靈力,微微輕嘆了一聲。
看來想要恢復如初,至少還須將養一個月的工夫。之前追殺那一高一矮兩個修士,雖故作輕鬆,卻使得傷勢加重,而形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
無咎緩了緩神,輕輕閉上雙眼。而他的右手,卻在悄悄張開。
氣海之中,一黑一紫兩把小劍盤旋如舊。
未幾,魔劍倏然消失,轉眼間化作一道微弱的黑光在掌心吞吐不定,不過剎那,又瞬即返回到了氣海之中。而紫色的小劍,卻是依然故我,任憑如何驅使,始終不為所動。
無咎只得放棄,眉頭輕輕鎖起。
且不論紫劍是否與九星劍有關,它既然跑進了自己的肚子裡,卻又根本不聽使喚,倒是與當初魔劍的任性有得一比。
猶還記得,當初自己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句口訣突如其來,而正是那句口訣,使得魔劍與自己真正的融為一體。莫非是說,要想驅使這把紫劍,或是將其煉化融合而為己所用,也離不開口訣?
七劍瑤光破軍殺,魔煉魂魄鬼神亡……
無咎默唸著口訣,隨即又無奈作罷。
氣海之中只有魔劍在光芒閃爍,紫色的小劍還是無動於衷的模樣。劍與劍不同,或許口訣也是迥異。至於其中有何玄妙,且待來日慢慢琢磨。
神識透出體外,掠過大船,漫過河面,瞬間籠罩方圓二十里。月光融融,野草萋萋,風聲微微,蟲鳥唧唧,天地悠然,好一片迷人、而又生動的夜色!
無咎渾然忘我,漸漸入夢……
……
半個月過去,大船繼續前行。
正當午後,日光明媚,船行水中,陣陣風兒送爽。
老吉守在船尾掌舵,敞懷露胸,一邊享受著河面上的清涼,一邊在大聲說笑。餘下的四個漢子則是手持竹篙遊走兩側,照看著行船。而馬菜花則於船頭晾曬衣裳,嘴裡還哼著莫名的歌謠。
“誰家的妹子兒俏,誰家的哥兒壯哩,河邊人一雙呦,月上柳梢頭呀……”
無咎盤膝坐在竹榻,斜倚著矮桌,神態悠閒,嘴角含笑。
幾年來奔波不定,生死無數回,難得有此安逸的光景,著實叫人不勝唏噓啊!曾幾何時,這一切並不陌生。眼下此刻,卻恍如隔世!
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啊!
而他雖然如此感慨,手裡卻不知不覺多出一塊金色的面罩。此乃身上僅剩一塊金晶面罩,乃白顯所留。改日不妨送給紫煙,她一定會喜歡!而那個傢伙,還留下了一篇來自於蒼龍谷的《九星訣》,其中不僅有土行術,還有水行術、火行術、冥行術與風行術。來日有暇,不妨一一嘗試……
他忽而又暗暗搖頭,神色自嘲。
自從混入仙道,總是身不由己。縱使遠離了仙門與爾虞我詐的生死拼殺,卻還是忘不了曾經的一切。之所謂,一朝入紅塵,只聞市井歌,追尋紫煙上靈山,不想仙凡兩蹉跎……
“呦,定情之物?金子的?該有多重啊?不知大兄弟的意中人又是那家的小姐啊,能否借嫂子開開眼界……”
馬菜花擦著雙手走了過來,一臉的好奇。
無咎揮袖遮掩,面罩消失。
馬菜花嘴巴一撇,就勢坐在榻上,伸手拍了下矮桌,嚷嚷道:“大兄弟真是小氣,你嫂子我又不是外人……”
無咎斜倚著船窗,笑道:“嫂子如此強勢,老吉大哥定要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