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衛微微一怔,眼光中厲色閃動:“你倒是膽量不小,也罷,我便將帶回去,交由姬魃殿下發落!至於那位供奉……”他以為對方認輸服軟,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馬鞭。
數十鐵騎頓時洶洶而動,緊接著有人傲然道:“祁散人,我乃紫定山石標,勸你莫要插手軍營紛爭,不然叫你好看!”
那個騎陣中的修士自稱石標,意思是讓祁散人不要多管閒事。
而祁散人只是嘴巴張了張,隨即笑而不語。
不過瞬間,原本傲慢的石標忽而臉色微變,稍稍忖思,隨即打消了動手拿人的念頭。
無咎眼光一瞥,見老道神色得意。他無暇深究,眼光掠向四方:“本人膽量尋常,倒不及你倉衛有種……”其說到此處,神色微凝,嘴裡默唸有詞,踏著積雪慢慢往前:“你倉衛竟敢帶著兵馬毀我轅門,闖我兵營,與叛亂無異,本將軍今日豈能饒你!”
倉衛見隨營的供奉袖手旁觀,又見無咎話語異常,不及多想,猛然揮動馬鞭而厲聲喝道:“鐵騎營,給本將軍拿人!膽敢忤逆者,打傷勿論!”他也怕鬧出人命,只想憑藉鐵騎之威報仇雪恨!
不過,隨著一聲令下,數十鐵騎竟在原地踢踏,即便馬上兵士揮鞭抽打,陣陣嘶鳴之中還是無一往前。
倉衛瞪大雙眼,錯愕難耐。
鐵騎營全憑橫衝直撞,方能摧枯拉朽,如此裹足不前,威力十不存一。
無咎
(本章未完,請翻頁)卻是腳下不停,凜然喝道:“犯我破陣營者,嚴懲不貸!”其說話之間,突然緊走幾步拔地而起,直直橫空掠了過去,伸手便將倉衛從馬上扯了下來,隨即“砰”地一聲按在雪地上,再踏上一隻腳,任憑對方如何慘叫掙扎都不予理會,轉而揚聲又道:“兄弟們,操傢伙……”
哎呦呦,自家的將軍竟然如此厲害,伸手便將倉衛生擒活捉,真他孃的痛快!
兄弟們,操傢伙吧!
犯我破陣營者,嚴懲不貸!
兵營內便如炸開了鍋,早已忍耐多時的七八百個漢子“嗡”的一聲跳了起來,拿刀的、拿槍的,揮拳的,舞棒的,還有在雪地裡光著膀子的,嗷嗷叫著從四面八方撲向那數十個尚在原地轉圈的騎兵。
寶鋒與幾位老兄弟更是衝在前頭,卻不忘大聲提醒:“斷腿斷腳無妨,莫要打死了……”
這群鐵騎營的兵士乃是倉衛麾下的精銳,均為驍勇善戰之輩,又豈肯坐以待斃,急忙揮動兵器奮力抵抗。怎奈破陣營的老兵不僅人多勢眾,且更加兇悍,轉眼之間便將數十騎兵給團團圍住,隨即分割開來加以群毆,不消片刻,馬上再無一人,只有人群亂竄,慘叫連連。而插不上手的兵士則是急得直跳,還不忘大喊著:給老子留條腿啊,胳膊也成……
狼群圍攻羔羊的情形,在破陣營中真實再現。
那位叫作石標的中年修士許是心有不忍,乾脆遠遠躲到一旁。
而祁散人站在原地拈鬚望天,神色中似有疑惑。那小子動了什麼手腳,竟然讓數十匹戰馬不聽使喚?
須臾,四周的混亂稍稍平靜下來。
忙碌的人群緩緩散開,當間留下滿地的狼藉。數十鐵騎營的兵士橫七豎八躺著,卻不是腿斷就是臂折,各自呻吟不絕,情景極為慘烈。而四周的破陣營的老兵們,則是一個個意猶未盡而殺氣不減。幸虧寶鋒及時提醒,否則還真的難留活口。
無咎咧嘴微微一笑,隨即伸手將埋在雪地裡的倉衛抓了起來。
倉衛搖晃著滿頭滿臉的積雪才要掙扎,忽而覺著肩胛骨疼痛欲裂,隨即慘哼了一聲,再也不敢動彈。
無咎將倉衛抓近身前,附耳說道:“飲酒打架,無傷大雅。登門撒野,實屬不該。再有下回,便是姬魃也救不了你!”他伸手輕輕一推,撫了撫衣袖:“倉將軍慢走,恕不遠送!”
倉衛鼻貼的膏藥沒了,滿臉的血水淋淋,再加上積雪冰寒,又添幾分痛楚。他踉蹌了幾步,回頭一瞥,忙又匆匆轉身,暗暗打了個哆嗦。
據說那人大鬧王府,誰料並非謠傳,若非他手下留情,只怕前晚雲霄樓都難以保全……
無咎抖了抖披風,輕描淡寫道:“戰馬留下,人扔出去!我破陣營既遭登門之辱,總要找回幾分臉面!”
眾人又是一哄而上,七手八腳扯起地上的殘兵敗將便給扔出了轅門。而修士石標唯恐再出意外,急忙帶著倉衛抽身離去。
片刻之後,七八百老兵圍到主帳前,興高采烈,齊聲高呼:“將軍威武——”
在別人眼裡,破陣營的老弱病殘不值一提,如今卻將精銳鐵騎狠狠教訓了一通,著實揚眉吐氣!
無咎昂然而立,笑容滿面,“啪”的一聲甩開披風,揮臂應聲:“破陣營威武!兄弟們威武!嘿嘿……”
不遠處有人撮著牙花,一臉的嫌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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