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羽士高手隱居在此倒也罷了,卻與馬彪之輩成為了一家人?
不管是馬彪、還是花娘,都不曾透露半點口風。若非車隊行徑詭異,且運送的貨物引人猜疑,只怕自己早已獨自離去,如今果不其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過,你緣何帶著生人來此?”
無咎錯愕之際,樓閣之上的老者看向自己,隨即一道神識籠罩而來,竟是透著森然的殺意。他佯作不覺,一聲不吭。
馬彪似乎有些無奈,分說道:“回稟仙長,那是……那是我妹婿!”其話音未落,隨行的漢子們一陣鬨笑。花娘的秉性已是周所周知,況且那書生早晚都是個死人,即便跟著來到紅嶺山,也不用擔心洩露行蹤。
而花娘則是連連點頭,全無半點兒羞恥。
無咎對於四周的喧鬧充耳不聞,抬眼默默關注著那老者的一舉一動。而對方不再多問,轉身沒了影。他回頭看著眾人搬卸貨物,猜測之餘似有恍然。
馬彪一夥人長途跋涉而來,馬車上的東西並不值錢,無非是衣物、糧油、鹽巴,以及醃肉、老酒等物。也就是說馬家的車隊並非貨運販賣,而是專門運送糧草給養來了。那七八十個壯漢均為凡人,少不了吃穿用度。
這紅嶺山的紅嶺谷,不僅風景優美,並且遠離塵世,稱之為仙境一點都不為過,卻又住有羽士高手,並窩藏著七八十個凶神惡煞般的莽漢,更有柳河鎮的馬家幫著溝通內外。
誰來告訴我,這究竟是怎樣的一方所在?
須臾,貨物搬卸完畢。山腳下另有大小洞穴,或為庫房之用。
馬彪一夥與那群莽漢頗為熟稔,彼此勾肩搭背說笑不斷,卻話語惡俗,喊爹罵娘肆無忌憚。隨後一行順著石梯上山,而花娘則是寸步不離她的無先生。
無咎跟著踏上石梯,左右迴轉,漸漸到了半山腰,四周的情景為之一變。
這通體暗紅的石山,便為紅嶺山的主峰。其百丈高處嵌有天然洞穴,再經人工開鑿,構建修繕,形成上下三層,再有懸空角樓虛實內外,迴廊階梯牽連上下,端的一處山中樓閣而別具洞天。
由此居高遠望,清風拂面,靈氣怡人,再有那群峰如黛,湖光山色天水如畫,不由得讓人為之胸懷大開而悠然忘我。
“無先生,紅嶺山如何?”
許是見到某人的臉上露出笑意,好像是陶醉於山色美景之中,花娘早有預料般地咯咯一樂,禁不住出聲問了一句。
馬彪一夥與那群莽漢加在一起,不下近百人之眾,喧鬧著行至此處,隨即散開,卻也各有去處。
無咎站在石梯上,遠眺之際,伸手拍了下旁邊的石欄,由衷讚道:“仙境啊……”
此處比起靈霞山還要靜謐優美,他真的有點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花娘的肩頭揹著行囊,手裡拎著一把三尺長劍,卻沒有英姿颯爽的神態,反倒是渾身透著莫名的興奮笑道:“先生莫急,今晚就做活神仙!隨我來,住所就在前方……”她一扭屁股,猶如一隻情的母狼在石階上跳躍,只是稍顯肥碩,使人不堪遐想。
無咎是來之安之,隨後拾級而上。
穿過一道洞口,又去不遠,迴廊的一側有個木門,應該便是所謂的住所。
“仙宮四通八達,上下三層。頂層為幾位仙長的洞府,中層住有百多位好漢子,底層則為客房等居所。我與大哥常來常往而各有住處,此處便是本姑娘的閨房!”
花娘“咣鐺”一聲推開木門,主人一般:“無先生,請吧!”
無咎停下腳步,看向前後。
所在的迴廊橫穿山體而去,各處居所依次排列,卻因山體阻隔,一時看不清端倪。
“我也該有間客房,何不另行安置?”
“你是我夫婿,自然要同居一室。膽敢離開半步,只怕沒人救得你!”
花娘抱著膀子,眼神挑逗。
無咎哼了一聲,抬腳走進門內。
洞室不大,兩丈方圓,一側鋪著石榻,另外一側鑿空了石壁,便如同一個帶著石欄的大視窗,無遮無掩直對山谷,倒也風光滿室景色入懷。
又是“咣噹”一聲,木門關閉。花娘扔下行囊,匆匆鋪開褥子,兩手一拍巴掌,昂起頭來咯咯一笑,急不可耐道:“乖乖的,我來疼你……”她人在榻上,竟是轉身作勢欲撲。
而無咎站在石欄邊,冷眼叱道:“你敢放肆,我便由此跳下去!”見花娘有些氣急敗壞,他又話題一轉:“初來乍到,甚是好奇,你倒是說說此間的詳情,譬如,那幾位仙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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