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較已定,事不宜遲。
有了無先生的話語在前,朱老大儼然成了號施令之人。他揮動手臂,昂挺胸出了院門。而臺虎與幾位兄弟不用吩咐,早已收起長刀而藏好了短刃。
一行七人步行穿過街道,直奔鎮南而去。
在鎮南兩裡外的山坡上,有座佔地頗廣的青磚宅院,四周竹林環繞而依山傍水,很是招財聚氣的一方所在。而那便是西塘集的富,葉家的府邸。
還沒走出街口,遠遠便見葉家的院門前張燈結綵,並停放著一溜車馬,還有人影往來而歡聲笑語不絕。也怪不得西塘集的街道顯得有些冷清,只怕是鎮子上的男女老少都已聚到此處,或是捧個人場湊個熱鬧,或是討杯喜酒沾些喜氣。
“葉家主名叫葉金鎖,是個貪財怕死的老東西。他有兩個兒子,長子葉楨,三十多歲,為人精明,心狠手辣;幼子葉橋,喜好舞刀弄棒不學無術。今日娶妻的正是葉橋,聽說新娘很是美貌呢!”
朱老大一邊帶路,一邊低聲分說著葉家的詳情。察覺臺虎幾人低聲蕩笑,他趁機拾掇道:“只要殺了葉家主,金銀財寶與女人是要有盡有啊!且聽我號令……”
說話之間,葉府到了眼前。
朱老大帶頭穿過花花綠綠的人群,推開幾個玩耍的孩童,並順手從懷中掏出錦帕包裹遞了過去。有知客從臺階上迎來接過包裹,隨即尖著嗓門高叫道:“朱掌櫃隨喜,白銀一百兩——”
一位三十多歲的錦衣男子從門內迎出,留著兩撇鬍子,鼻直口方,相貌堂堂,拱手有禮:“原來是朱叔父,讓您老人家破費了!”
朱老大堆起滿臉的皺紋,擺手笑道:“呵呵,葉賢侄不必客套。我行商在外,今日方歸,欣聞葉府喜事臨門,又豈能錯過,便帶著幾位道上的掌櫃前來道賀!”他走上臺階,一一引薦。
錦衣男子便是葉府的大公子葉楨,而無咎與臺虎等人則成了行腳的商人。一方誠意相邀,一方假意寒暄幾句順勢走進了院門。
院內頗為寬敞,到處都是彩燈綢緞與擁擠的身影。而院子的空地與四周的迴廊之中,則是擺放著二十多張桌席。
一行七人,被引到了東側北邊的迴廊下獨佔了一桌,通明的燈火下,桌上杯箸與酒水、果品齊備。無咎獨自背牆而坐,朱老大與臺虎等人則是分守左右下手。而回廊往東的不遠處,有個偏門通向院外。許是開席的時辰未到,院內人來人往很是喧鬧。
無咎看著桌上的糕點不錯,取了一盤放在面前。
臺虎五人按耐不住,各自在桌上亂抓。
朱老大則是沒有心思吃喝,悄悄四下張望。
無咎品嚐著糕點,眼光一瞥,輕聲問道:“朱老大,看來你與葉家的交情不錯,何故如此這般呢?”
朱老大微微一怔,急忙搖了搖頭,湊近了低聲道:“先生有所不知,小老兒在七八歲的時候便屢屢遭受葉金鎖的欺負,說來話長,不提也罷……”
無咎似有恍然,善解人意道:“幼時的怨恨記到今日,倒也不容易。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葉家合該有此一劫呢!”
朱老大神情尷尬,隨即不再言語。
須臾之後,幾聲炮仗炸響。
無咎丟下糕點隨聲看去,禁不住眉梢一挑。少頃,他抓起一隻酒杯把玩著而神色玩味。
只見從後院走來幾道人影,有老有少神態各異。
為的是位半百年紀的老者,須灰白,錦袍華服,稍顯富態,應是葉家的主人,葉金鎖。隨後乃是葉家的大公子葉楨,與一位十**歲的年輕男子,並頭戴珠花,身披喜服,顯然便是葉家的小公子葉橋。而父子三人的身後,還跟著另外三位男子,分別是一個趾高氣揚的矮胖子,與一個留著山羊鬍子、吊著眼角的男子,以及一個圓臉短鬚的男子。
“適逢葉家大喜之日,多謝諸位賓朋前來捧場,鄙人攜小兒在此拜謝,且略備薄酒聊表心意!”
老者、或是葉家主,當庭站定,嗓門洪亮,帶著兩位公子舉手行禮。賓客齊聲道賀,院內歡笑不斷。葉家主又是哈哈大樂,舉手示意:“還請諸位就座,今夜不醉不歸!”
知客大聲吆喝:“吉時已到,開席!”
葉家主卻是沒有忙著入席,反倒是帶著恭敬的神情看向隨後而來的三人。小公子葉橋迎上一步,含笑抱拳:“三位仙長蒞臨寒舍,蓬蓽生輝……”
與此同時,五六丈外的角落裡有人聽得清楚。
朱老大與臺虎等人,均是臉色微變。
葉家竟然來了仙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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