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無論是山珍野味,入口不難辨別。若是狗肉,我都能憑著味道分出雌雄、毛色來……”
“仙長倒是此中行家,要不要來壺酒……”
“我不善飲酒!木道友……你莫非也餓了?夥計,杯箸、調羹伺候著……”
不管別人如何,無咎是真的餓了,縫補好了長衫之後,便直奔酒肆而來。恰好灶上燉著野雞,乃是夥計為自己備下的夜宵。他只管討要,吃得痛快,忽而瞥見門外有人,連忙出聲邀請。
木申依然守在門外駐足打量,臉色有些陰晴不定。少頃,他抬腳進了酒肆:“本人辟穀,不沾煙火之食……”他如此分說,卻又走到了桌前慢慢坐下。
無咎停下撕咬的雞腿,恍然道:“啊……瞭然,辟穀就是不吃東西!”他記得都城有些修煉之人,時常餓得頭髮昏,美其名曰:辟穀。
夥計湊了上來,討好道:“這位仙長,是否上杯茶水?”
木申不假辭色道:“我二人說話,閒人勿近!”
夥計搖了搖頭,轉身躲到一旁。
無咎抬眼一瞥,笑道:“有何指教……”他甩了甩手,順勢抓起一個饅頭吃著,還不忘來口雞湯,“呼哧、呼哧”很是香甜。
木申往後躲閃著飛濺的湯汁,微微皺著眉頭,緩緩說道:“遑論其它,我只要師父留下的遺物……”
一個饅頭下了肚子,又一個饅頭拿在手中,無咎這才好奇問道:“你嘴巴不動,聲從何來?”
木申神色冷嘲,隱帶怒意:“你莫非連傳音都不曉得,少裝糊塗!”
哦,原來那是傳音,好神奇的樣子!隔行如隔山,看來以後要學的東西多著呢!
無咎低頭喝了口湯,咬著饅頭,笑容如舊:“能否說說你的那位師父,也好讓我長點見識……”
木申眼光冰冷,片刻之後,吐出一口悶氣,轉而打量著酒肆中的情形:“若能交還遺物,即便如實奉告又能如何。我那師父……”
他又稍作遲疑,道出了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那還是三年前的一個夜晚,木申途徑萬魂谷的時候,突遇僵煞,生死在即,便苦苦求饒。本以為在劫難逃,誰料僵煞手下留情,卻索要血食敬奉,並讓他守口如瓶……
“我只得拜他為師,以免惹來殺身之禍。而他原本是位仙道前輩,意外遭劫,故才被迫修煉殭屍鬼道,假以時日,必將成為震驚海內的高人,卻不想死在你的手中,哼……”
木申說到此處,轉而看向無咎:“我好歹與他有過一場師徒緣分,如今只能討還遺物留作念想。還請無道友寬容為懷,木某感激不盡……”他神色懇切,話語真誠,再加上白皙的面容,以及得體的舉止,很難讓人有所拒絕。
無咎吃完了饅頭,又將一盆湯喝的見了底,揉著圓滾的肚子,感慨道:“難得飽餐一回……”他像是飢寒交迫了許久,吃頓飽飯已頗感滿足,可見這兩年多的顛沛流離,也著實夠可憐的,卻對某人擺出的姿態視而不見,自顧又道:“差點死在萬魂谷,你說我招誰惹誰了……”
木申的眼角抽搐了下:“事已至此,又待如何?”
無咎抬手招呼道:“再給來盤饅頭,若有牛肉,稱上二斤,我要打包帶走……”夥計應了聲,轉身走了出去。他轉而看著桌對面的那位,笑了笑,接著說道:“你真的要帶古離等人前往靈霞山?”
如此講話忽起忽落,且語義晦澀,卻又每每似有所指,即便腦筋好使的人,也難免無所適從。
木申心念急轉,應道:“上官家的傳送陣,一次最多傳送五人。如此誠意,何來有假……”
無咎又問:“令師留下了幾件遺物?”
木申沉默了下,如實道:“詳細不知,卻是仙家至寶無疑……”
夥計送來了一個油紙包,裡面包著饅頭與熟牛肉。
無咎接過紙包,灑脫道:“記在天字七號房的賬上!”言罷,他站起身來抬腳就走。
木申忙起身追趕,轉眼間到了院外,並伸手道:“且慢,還我寶物……”
無咎忽而停轉,空著的左手上竟是抓出兩張獸皮符籙,有恃無恐道:“不知所云!難道要我說出萬魂谷的實情,你才肯罷休……”
有關萬魂谷的實情,木申自然是心知肚明。這也是他始終顧忌的地方,故而不敢太過緊逼。而他此時驚愕的並非如此,失聲道:“人仙劍符……”
無咎見招數好用,趁機轉身就走。
我怎麼就分不出哪一張才是劍符呢?所謂的人仙劍符,莫非更加厲害不成?早知如此,便該與祁散人討教使用之法才是,如今啥也不懂。
唉,此道漫漫,其修遠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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