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由於守備於將軍情緒低落,由四方守將負責勸飲,眾守將均是粗獷武士,不免談論些軍事戰役,甄凡還可和眾守將搭上幾句,葉湘倫聽來則毫無頭緒,但畢竟自己要接任守備,于軍機戰事若絲毫不懂,也未免讓眾人小看,所以在眾人談論時,葉湘倫也在一旁裝模作樣的點點頭。
宴席結束,葉湘倫和甄凡被安排到守備府官邸暫歇,守備官邸和府邸只是一門之隔,葉湘倫正好可以在將軍邸外保護於將軍一家周全。
葉湘倫和甄凡被安排在兩個房間,葉湘倫的房間較大一些,房間之內有一個廳室,葉湘倫把房間內的油燈添滿,把多餘的蠟燭吹滅,據葉湘倫估計,凌越國琴師很有可能今夜來訪,是以葉湘倫準備徹夜守護,以防凌越琴師深夜進犯。
葉湘倫坐於廳室內的案几旁,雙眼虛眯,用心聆聽守備府府內的動靜,自從取得全音符之後,葉湘倫的聽覺異常敏銳,夜色之中,葉湘倫的耳朵彷彿一個小型雷達一般,守備府方圓數百米內任何異動,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直至夜色漸深,葉湘倫仍未察覺守備府內有何異動,大約到了亥時。葉湘倫聽到守備府內有大隊人員走動,須臾,大隊人員分為四隊,在府院內來回走動,葉湘倫從人員步伐和口中巡號判斷,可能是守備府守夜巡兵,得知有巡兵守夜,葉湘倫有些放鬆警惕,倒上一壺茶水,端坐在木椅之上,開始閉目養神。
又過了盞茶功夫,葉湘倫聽到一個細碎的腳步從將軍府邸傳來,腳步一走一頓,似乎有意躲避巡軍,葉湘倫聽後,開始警覺。
葉湘倫端起茶杯細心傾聽,發覺出了將軍府邸,腳步聲徑直朝自己房間行來,葉湘倫從腳步的輕重和頻率判斷,來者是一名女子。
葉湘倫不動聲色的聽著腳步聲一步步接近自己的房間,最終,在自己房門之前停了下來,葉湘倫心中一凜,放下茶杯不做聲響,卻聽到門外那“女子步伐”在自己房門上輕輕敲動,葉湘倫眉毛一動,站起身來朝房門走去。
房門輕響,門被葉湘倫輕聲開啟,只見房間之外果然站立一名女子,女子神色戒備,朝房門四周來回探望,見房門開啟之後,女子一下鑽入葉湘倫房間之內。
葉湘倫滿是介懷的看著闖入自己房間的女子,只見女子頭髮凌亂,身著睡服,容貌端秀,卻透出深深的倦容,這名女子正是葉湘倫白日所見的守備夫人。
“夫人深夜至此不知所謂何事?”葉湘倫避嫌的向後退了一步,和女子保持一定距離道。
守備夫人並不答話,徑直走到廳堂的案几前不停的抽泣。
葉湘倫心道:“守備夫人深夜著睡服跑到我的房間,莫不是要陷我葉湘倫於不義。”
於是,葉湘倫把房門輕輕開啟,使房門露出半尺來寬的縫隙,便款步朝守備夫人行去。
守備夫人見葉湘倫走來,一把撲到葉湘倫膝下,捶胸大哭:“葉將軍可要替奴家做主啊!”
葉湘倫心中好奇,示意夫人起身說話,守備夫人這才緩緩站起身來抽泣道:“於欽這個卑鄙小人,厚顏無恥,葉將軍千萬不能上他的當!”
“哦?夫人想說何事,不妨慢慢說來。”葉湘倫不明所以道。
“於欽這個狗賊,他自己害死兒子,卻推的一乾二淨,還找葉將軍替他洗罪,真是喪盡天良,豬狗不如!”守備夫人驚天的話語,更是讓葉湘倫摸不著頭腦。
“於將軍怎麼會自己害死自己兒子?”葉湘倫判斷,夫人所說的於欽便是方城守備於將軍,乃疑問道。
“於欽此人,生性濫情,自從嫁入於家之後,不僅對我百般凌辱,還常常在外尋花問柳,自升任方城之後,更是變本加厲,常常在外淫亂,數日不歸,前段時間,他看上了一個凌越國舞女,對他痴情有加,那賤人喜歡木屐,他便整日穿著木屐登殿朝會,那賤人擅長刺繡,他便把她的刺繡展於府邸堂前,這些還罷,奴家裝作不知,吞氣忍受!”
“可是數日前他竟把那賤人領入府中,還讓奴家與那賤人共做不堪之事,奴家乃王城公主,自然忍受不了這般屈辱,便當面羞辱並毆打了那賤人,事後,奴家讓小兒帶兵把那賤人脫光遊街,並驅逐方城,卻不知那賤人人脈甚廣,竟勾連上了一名琴師,那琴師受了賤人指使,遁入我家府邸,要於欽親自把我送到凌越國受那賤人處置,我深知落入那賤人手中必定凶多吉少,便威脅於欽,於欽知我身份特殊,也不敢真把我送去凌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