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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號別墅的一樓大廳,落地大窗透shè進來傍晚夕陽的柔和光線,潔淨的桌面泡上了兩杯暗紅sè的普洱茶,發出氤氳的香氣。大廳寬敞明亮,佈局高貴典雅,空氣中淡淡的檀香,西式與中式完美結合,牆壁的油畫、天花板的法式水晶燈與桌面的景德鎮陶瓷共處一室,竟是那般順眼。
一個溫文儒雅的中年男人和一個貌似恭敬的年輕人面對面坐著喝茶閒聊。李星華正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生悶氣,以前不覺得,現在一看到那個名叫徐以冬的無賴就會覺得渾身不舒服,總有痛扁他一頓的yù望。
中年男人回過臉來,說:“星華,你的朋友不是要來嗎?怎麼不見影子?”言談自若,從容自信,淺淺淡定,只有兩代以上養就的富豪才會有這種氣質,他是李星華的父親李宙,chūn江藥業公司大老闆。
“可能路上塞車吧。”李星華與父親賭氣,不去看他,目光投向窗外。
徐以冬笑道:“星華,廖學兵還沒來嗎?很有趣的一個人,真希望伯父能見見。”心中自是巴不得一臉窮酸相的廖學兵在李宙面前出醜露乖。
“哦,小冬,你見過星華地朋友嗎?”
徐以冬正要用誇張地語法將廖學兵種種醜態一一描述,這時門鈴晌了,女傭去開門,李星華一躍而起,失望的表情一掃而空,“是他來了!我去開!”
李宙見女兒如此熱誠,拍拍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站起身說:“既然是星華的朋友,小冬,我們一起出去看看吧。”
李星華此刻的表情就像個久曠空虛地怨婦終於盼到姘頭,激動的兩手輕輕把門拉開。
只見廖學兵放下擔子,擦去額頭汗水,傻呵呵地笑著說:“哎呀,星華,你住這裡可讓我找了好久啊。”
李宙矜持的笑臉僵住,徐以冬苦苦忍住笑,臉面扭曲,漲成紫紅sè,肩膀不住抖動。李星華先中錯愕,再是憤怒,最後臨近絕望邊緣,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四個人站在門口,大眼瞪小眼,氣氛極為微妙。
“星華,這個男的是你家老鬼吧?”老廖徑自點了一支“河水”發問。
即使刻意出醜也不必要這樣啊。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放下尊嚴跟老爸說了多少好話,說你年少有為,勤奮刻苦,毅力不凡,家庭條件上乘,他才答應見你的,廖學兵,你故意整我,你不是人!李星華強忍即將奪眶而出地淚水,冷漠地說:“嗯,沒錯,這是我爸爸,你找我有什麼事?沒事就回去吧。”
三個人地態度早在老廖預料之中,直接將李星華的反應無視掉,向李宙伸出手掌:“哈哈,久仰久仰,我叫廖學兵。”
李宙眉頭微皺,隔了幾秒鐘才與他相握,既然是女兒看上的男人,總不能失了風度,最多讓他進屋喝杯茶再客氣的請走。徐家要與我家結親,拿出手的是幾千萬的大合同,你挑著兩籮筐柑橘來,太扯了吧?李宙真想拍著他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小兄弟,封建時代已經結束很多年了,就是舊社會,人家至少還有幾頭豬幾隻羊啊,你這算什麼?”
徐以冬便是過年也沒這麼高興: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廖學兵拿著籮筐的繩子一提,擱在李宙腳下,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地下巴掉了出來:“岳父,我和李星華已經私訂終生,生米煮成熟飯,這兩籮筐橘子就是我的聘禮,你要就要,不要也得要。”
兩籮筐柑橘要娶chūn江藥業老闆李宙的千金小姐?這將是中海市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話。
可是李宙一點都笑不出來,因為廖學兵一伸手將對面畏畏縮縮的李星華拉進自己懷裡,冷冷說道:“從這一秒鐘開始,李星華就是我地人了。明年的今天,我們夫妻倆會帶著孩子來看望外公外婆地。”
李星華心頭一怒,本待掙扎,掙不脫他強壯有力,害怕父親看了笑話,只有乖乖伏在懷裡,等事情過後再尋找出路,反正這家不能再呆下去了。
李宙的雍容冷靜瞬間消失,怒道:“你幹什麼?快放開星華!不然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徐以冬更是醋意填滿胸間,以最快速度叫來保鏢:“喂,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把這個瘋子趕走。”
“等等,岳父大人,你不覺得應該邀請我進去談談嗎?”
李宙也認為家醜不外揚,萬一他們真做出那種事來,一定要將影響減低到最小程度,惱火地揮退保鏢,看著緊緊擁抱的兩人(其實是老廖抱著李星華)說:“進來說話!K離,盡給我們家抹黑,白養你那麼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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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猶如黑幫談判對峙,兩幫人馬虎視眈眈,空氣中盡是看不見的刀光劍影、金戈鐵馬。女傭倒了一杯茶,老廖一口氣喝乾,讚道:“滋味還可以,想不到你家裡也有幾個臭錢。”
“依你看怎麼才算有錢?柑橘很值錢?”李宙惱怒俞甚,手指幾乎將沙發真皮扯碎。
“有錢不算錢,有權才算真正的男人,一揮手萬人傾倒,放個屁不臭也香,說黑是白,黑即為白,指鹿為馬,鹿即為馬。”
李星華坐得離他遠遠的,心中兩個難題難以抉擇,一是向父親承認和廖學兵沒特殊關係,是專門請來的朋友。但這樣廖學兵會被趕走,自己也會被逼嫁給徐以冬;二是指望廖學兵說服父親,可父親xìng格比鋼還硬,看這架勢能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不錯了。因此忐忑不安,緊張地思索著,兩人的對話一句沒聽進耳朵。
會員老劉小李網上收集,辛苦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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