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張夫人,她心中肯定很責怪自己,覺得是自己非讓張儉娶妻,惹惱了他,他才去了秀州,然後死了的。”
姜硯之點了點頭,“惟秀說得沒有錯,咱們還是先打探好情況。不過,從閔惟丹身上的陰氣來看,八成同她定親的人,是鬼不是人。”
閔惟秀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之前我就想問了,你是怎麼知道,張夫人想要他早日成親的?”
“你看那張儉,死了之後還惦記著娶妻,這分明是有執念啊!而且,哪個阿孃不催著兒子早日娶妻抱孫子的,這種事情,一說一個準。”
好吧……還能這樣!
姜硯之說著,一臉正色起來,“惟秀,你要做好準備,這鬼怕是同你阿姐糾纏很深。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當初應該就是你阿姐坐的馬車,撞死了張儉。張儉死不瞑目,所以纏上她了。”
“我翻鄧康王的筆記,上頭說,那些鬼,都是因為有執念,所以才遲遲的不肯轉世投胎的。張家五代單傳,張儉死的時候,怕想的是,張家的根在他這裡就斷了……”
“那麼,你覺得他未完成的心願是什麼?”
閔惟秀身上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就起來了。
“娶妻生子。”
姜硯之鄭重的點了點頭。
娶妻不可怕,生子才可怕。
“可是我有一個疑問,按照我三嬸的說話,當時閔惟丹同閔惟青,是一起坐在馬車上的。那麼,為什麼張儉纏住的是閔惟丹,而不是閔惟青呢?”
“還有,我三嬸說,是張儉的舅父登門提的親,張儉那時候已經死了,他的舅父怎麼會為他去提親?我三嬸的孃家人,還去張家打聽了,那會兒張儉應該已經扶靈回了開封府了,去打聽的人,難不成就不知道?”
姜硯之皺了皺眉頭,“看來,這其中還有故事,咱們得去問問你三嬸還有阿姐才知道了。”
閔惟秀點了點頭,“剛才安喜說的那個,是一個大問題。三日之後,那個鬼來迎親,把人迎去哪裡?按照你說的影子同陰氣,會不會,三日之後,新婚之夜,便是閔惟丹的死期?”
不用姜硯之回答,閔惟秀都能夠想到,倘若他們兩個不能夠阻止。
那麼三日之後,張儉怕是要把閔惟丹帶入墳墓裡去入洞房了。
簡直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
路丙駕著馬車,一行人又回了武國公府,這時候,天已經微微有些擦黑了。
閔惟秀看著地上自己同姜硯之黑黝黝的影子,又忍不住去看了看路丙同安喜的,這才鬆了一口氣。
“小五,怎麼站在門口也不進去,三叔他們回來了麼?”
閔惟秀回頭一看,只見閔惟學翻身下了馬,手中還拿著兩個糖人兒,他遞了一個給閔惟秀,又摸了摸她的腦袋,“一個給你,一個給忘兒的。沒有想到硯之在,沒有給你買。”
姜硯之笑了笑,閔惟學自打同呂靜姝定了親之後,整個人都柔和了不少,說話都有些溫文爾雅起來。
閔惟秀下意識的看了看他的影子,這才接過了糖人,“走吧,先進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