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的死,通常都有大問題。”姜硯之說著,得意洋洋的摸了摸自己並不存在的鬍子。
閔惟秀皺了皺眉頭,湊到了姜硯之耳邊,說了前幾日她來扔石頭的事情,當時趙御史一直罵一直罵,她也沒有在意,現在想來,當時趙御史說的什麼,說他絕對不會把嘴給閉上的……
姜硯之一聽,全身都是勁兒了,“走,咱們去問問看,看趙御史發現了誰的秘密。”
御史專門揭黑,又嘴欠得要命,一旦參起人來,都死咬著不放,不讓人家破人亡不罷休,這些年被人莫名其妙弄死了的,也不是沒有。
“你稍等一下。”閔惟秀說著,走到馬車跟前,安喜快速的幫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將頭上那些華麗的首飾去掉了一些,整個人變得素雅起來。畢竟是去弔唁查案的。
兩人往那門口一站,一個面無表情的小郎君便迎了上來,他筆直修長,像是那南山上的一支青竹,“三大王,家父之事有勞了,趙某有要事稟告。”
他說著,看了閔惟秀一眼,又立馬收回了目光。
這個應該就是日後名震天下的小趙御史了吧,閔惟秀想著。
姜硯之點了點頭,依舊是先上香,然後再看屍體,這一套流程,他同閔惟秀都再熟悉不過了,估計這個世上,除了抬棺材的轎伕,就是他們兩個參加的葬禮最多了。
閔惟秀伸頭一看,那天還活蹦亂跳的趙御史,已經躺在這裡一動也不動了,額頭上被她用石頭砸的傷尚未好。刀傷捅在腹部,如今被厚厚的壽衣給遮住了,根本就看不出來。
姜硯之並未多看,因為趙御史的死,是眾目睽睽之下,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小趙御史見狀,引了閔惟秀同姜硯之進內室,姜硯之的侍衛實在是太多,只有路丙進來了守著門口,其他的人,只能在巷子裡等著。
小趙御史二話不說,先拿了一個圓滾滾的帶血的紙團出來,“這是三日之前,我阿爹遇襲,賊人寫的紙條兒。”
閔惟秀強裝鎮定,小趙御史慧眼識人,應該不會把他爹的死,同這個紙團聯絡起來吧?
“這上面是要揭發武國公貪汙罪行。三大王請看,這上面的字寫得歪歪扭扭的,就這麼幾個字,竟然還有別字,紙條上有油汙,我懷疑是那個屠夫,給我阿爹的第一次警告!”
閔惟秀僵硬在了原地,小趙御史,你就是這樣名震天下的!
什麼字寫得歪歪扭扭的,那是她故意隱藏自己的筆跡好嗎?紙上有油汙,那是她寫之前,又吃了點肉乾……
“所以,你父親當時查的是同武國公有關的案子麼?”
姜硯之憋住了笑,認真的問道,順帶著安撫了一下已經炸毛的閔惟秀。
小趙御史搖了搖頭,“不是”,他說著,又壓低了聲音,“我阿爹在查呂相公養外室生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