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惟秀抖了抖身上的雪,看著高銀芳紅彤彤的手,將自己的暖爐往她懷中一塞,“你剛玩撥浪鼓玩的吧?我若是你,就站在炒栗子的小攤兒旁邊盯著,還能一邊追認,一邊吃!”
高銀芳嘴角抽了抽,您就光惦記這吃了吧……吃著吃著就忘記了吧……
“我不要,手冷得厲害,乍一摸暖爐子,容易生凍瘡。再說了,你有孕在身……”
閔惟秀一聽,是這個理兒,毫不客氣的又將暖爐給拿了回來。
高銀芳咳了咳,我真的就是客套客套!你怎麼手那麼快,就拿回去了呢!
她正想著,一個皮圍子扔了過來,“用這個裹著手吧,咱們看些上樓去,爐子上正燉著湯,香著呢。”
閔惟秀說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似已經聞到了屋子裡的香味一般。
三人剛一轉身,就瞧見又不少人都朝著之前的那條小巷子裡跑去。
姜硯之伸手一撈,抓住了一個過路的壯漢,“這位兄弟,前頭髮生何事了?”
那壯漢一臉放光的說道,“殉情了,殉情了,有小情人一起跳河殉情了。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搶不到好位置看熱鬧了。”
姜硯之無語的看了他遠去的背影,這都是什麼人啊!
死人了第一個想到的是看熱鬧!
正在這時,一個穿著布衣的老婦人走了過來,她手臂上掛著一個小籃子,裡頭裝著一籃子摺好的梅花,直直朝著幾人走來,“小娘買花嗎?”
不等閔惟秀拒絕,那老婦人便壓低聲音說道,“出大事了,跳河的是那一位。”
高銀芳瞳孔猛的一縮,“多謝,我們不需要花。”
那老婦人也不糾纏,朝著旁的人走去,”小娘,買花嗎?“
閔惟秀同姜硯之覺得自己個簡直是大開眼界,所以這街頭賣花的阿婆,竟然是高銀芳的眼線……
姑娘,請問壽王府裡,哪一個是你的眼線,是越來越不愛哭的牛,還是天天興奮嘶鳴的小驢子!
“快走,跳河的是二皇子妃李氏。”
她說著,朝著人群的方向走去。
閔惟秀同姜硯之對視了一眼,啥玩意?
我怎麼覺得自己的耳朵被人震聾了?
敢情之前高銀芳跟蹤的人,是二皇子妃。
而如今,二皇子妃同人一起跳河殉情了。
若不是可能會死人了,閔惟秀覺得自己定是要叉腰大笑三聲!
且看蒼天繞過誰!今日下的不是白雪,它是綠色的雪……還全部下在了二皇子的頭頂上!
雖然人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對於閔惟秀而言,多一刻鐘她都嫌晚。
……
等姜硯之同閔惟秀擠到河邊的時候,人已經被附近的熱心人救了上來。
大家夥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在這個時候,一箇中年婦人衝了過來,紅著眼睛對著二皇子妃施救起來,“我家夫君乃是坐堂的大夫,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