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也是該罵!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他一個外來人,摸吧摸吧的,竟然悄悄的買了下整條甜水巷。高陽正店還不夠他霍霍的?竟然還想肖想我的樊樓!”
“小爺是那種差錢的人麼?他用大筆的銀錢,搶了我樊樓裡最紅的琴師同歌姬去,這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我能不去把他罵個狗血淋頭?”
“硯之,你是說,阮玉林派了女鬼來害我?”
姜硯之搖了搖頭,“現在連這個女鬼的身份都沒有搞清楚,我也沒有辦法斷定就同阮玉林有關。你先說說,這阮玉林的底細。”
不等李明白搭話,閔惟秀便插話道,“買下了整個甜水巷?那火雲坊,也是阮玉林的?”
李明白不明白閔惟秀問這個做什麼,點了點頭,“是的呀!他先前是做爆竹生意的,瞧著正店的酒水賺錢,乘著高陽正店的高東光死了,高家分財產打得頭破血流,就出高價把高陽正店盤了……”
李明白說著,一個激靈,“擦!高東光死了……下一個就是我了!”
“硯之硯之,別玩了,快快快,咱們套馬車去高陽正店,找阮玉林,不把他打成鬼,老子不叫李明白!”
姜硯之也慎重了起來,抱歉的看了閔惟秀一眼,閔惟秀瞭然,叫來寶提溜了一個食盒,裝了好些已經上上來了的吃食,笑道,“走吧,我拿著樊樓的吃食,去東陽正店吃去,這算不算是踢館?”
樊樓還有高陽正店,都在皇宮的南面。
樊樓在御街上,而高陽正店,在御街東邊的甜水巷。相隔並不算很遠。
從汴河亦或者是汴河大道進入京城,穿過甜水巷,往左邊一拐到了樊樓,樊樓的西北角,就是皇宮。
“那阮玉林,是最近一年,才悄悄崛起的,以前都沒有這號子人。我查到他外祖家,以前也是京城中人,後來遭了難。她母親嫁去了江南一代,夫家是做爆竹生意的。”
“那火雲坊,原本在南地也不打眼,自打阮玉林接手之後,才名聲大噪。除了火雲坊,他還在成都府開了火神坊,在河東路開了火燕坊,以火字開頭的爆竹作坊,基本上都是阮家的。”
“我們那是楚河漢界不搭嘎,可不知道他那根筋搭錯了,非要盤酒樓。”
閔惟秀同姜硯之對視了一眼,總覺得特別的玄乎。
他們才覺得火雲坊有問題,現在火雲坊就送上門來了。
馬車很快就到了甜水巷。
高陽正店雖然不及樊樓奢華,但也是京城之中,數得上名號的正店之一。如今正是吃午食的時候,裡頭擠滿了人,好不熱鬧。
姜硯之一進門,便瞧見了掛在中庭裡的一副畫像。
那畫上是一個女子,穿著藍色的長袍,耳墜是娟紗紮成的一朵花兒,下面墜著同色的流蘇。
而在這副畫的旁邊,還有六副不同顏色的小娘子的畫像。
這高陽正店被這麼一整,不像是酒樓,倒像是青樓了。
閔惟秀捅了捅姜硯之,“那個藍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