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硯之皺了皺眉頭,“你不認識那個殺死蒼南的兇手麼?”
這同他們之前設想的情況不同啊!
他以為那個殺死了姚春拿的兇手,是隱藏在火雲坊裡的。
阮玉林是火雲坊明面上的東家,沒有理由不知道那個人。
他一口一個貴人的,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姜硯之已經懂了他的話中之話。
他不知道二皇子黨已經謀劃了多久了。
透過石林售出假的奇石,謀取暴利,然後將賺得的錢財,交給阮玉林來洗白,這其中中轉運輸,負責一些齷齪之事的人,乃是趙離手下的那群武林人士。
他差點兒忘記了,二皇子同趙離,是有牽扯的。
阮玉林洗白了錢之後,又拿去做了什麼?
這個答案,簡直是呼之欲出。
那麼多行當,他什麼做不了,偏生要去做那爆竹的生意?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面上是做爆竹,實際上是做火器。
不要忘記了,當初的丟失的火器圖紙,可是被趙離同東陽,送給了遼人。
他們既然能夠送給遼人,那麼自己手中定然也留有一份。
趙離雖然死了,但是他並沒有交代清楚自己個到底留下了什麼樣的勢力,又同二皇子有什麼樣的交易。
趙離整出了那麼多案子,不可能只靠他同東陽二人。
他留下來的東西,最有可能被誰拿走?當然是同他關係密切的二皇子。
他們手中有火器圖紙,又有以前火器營大牛的常隨。
有人,有錢,有圖,什麼樣的火器造不出來?
阮玉林說,貴人想要開啟登天之路。
什麼是登天之路?之前李明白便說了,阮玉林已經暗中買下了整個甜水巷,只差樊樓這一環,便直通皇城了。
年夜裡,皇后請了火雲坊進宮表演煙火……這一樁樁,一件件聯絡在一起,由不得人多想。
還有趙離,他今生好好的,無論是他還是閔惟秀,可都沒有對趙離動手,那麼他的最後一條命哪裡去了?他為什麼就消失不見了呢?拿走他最後一條命的人是誰?
姜硯之想著,眉頭皺得越緊了。
此番他突然回京,接連砍掉了二皇子的左膀右臂,官家也在他的葬禮之上,說下了那樣的話。
讓二皇子的位置,出現了變數,他想要抓住這個大好的機會,徹底定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阮玉林搖了搖頭,“我並不認識。我只負責貴人明面上的營生,至於其他的事情,乃是那個叫白雲的道士負責。我若是知道那人是誰,早就為蒼南報仇了。”
“三大王,你可有辦法,讓蒼南順利的去投胎?我能夠控制她去害別人,但是沒有辦法讓她解脫,都是那個老道士,掌控著她的。求求你,想想辦法……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都說出來。”
姜硯之抿了抿嘴,以前的時候,他都是直接幫鬼洗刷冤情,然後鬼就自己個去投胎了。
要不就靠自己的嘴遁之術,把人給說得去見閻王了。
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既抓不到兇手,又聽不懂人話的鬼。
若是讓閔惟秀捏爆鬼,捏是能捏,但是不知道,她捏爆之後,那鬼是魂灰魄散,還是去投胎了啊!
李明白聽得入迷,就差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了,聽到這裡,才想起來今兒個他來高陽正店做啥的了。
“硯之!對對對,你快把蒼南從我背上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