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穿著粗布麻衣,胸口掛著一個大大的木牌,寫著“獵物”二字。
他的腿上已經中了一箭,鮮血直流,瞧著箭支,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
閔惟秀心中的火氣頓時上來了,這一路上來,她同姜硯之瞧見了不少掛著獵物牌的人,也見過了不少騎著馬來“打獵”的人。
那些人,多數都是來玩刺激遊戲的,箭法一般,通常能夠擦到獵物的邊兒,就興奮異常了。
不是他們不想殺死獵物,實在是功夫不濟。
而眼前這個人,則是不同,無論是姿勢,還是那臂力,一看都是練家子,這個人眼中的神色,閔惟秀再清楚不過了,這是要殺人的眼神,她在戰場上,見得多了。
她想著,從箭筒裡抄出兩支箭來,瞄準了之後,雙箭齊發。
其中一支,同那人射出來的箭爭鋒相對,另外一支,則是直接朝著黑衣人面門襲去。
黑衣人皺了皺眉頭,並不驚慌,一個翻身,從馬上翻滾了下來。
“來者何人?沒有見過血就回家喝奶去,來這裡擾人雅興算什麼本事?也不怕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那個“獵物”死裡逃生,不但不感激,反而拖著流血的腿,一瘸一拐的朝著閔惟秀衝了過來,“這位娘子,我知道你是好意。可那是奪命箭,被他瞄準了,我今日是一定要死的。”
閔惟秀氣簡直氣炸了,“奪命箭,今日一定要死?我還是追魂箭呢,連魂魄都給你打得散了!”
閔惟秀的話音剛落,那黑衣人便舉起箭,對準了閔惟秀,“哦,可有興趣比上一比!”
閔惟秀二話不說,從箭筒裡抽出了三支箭。
黑衣人一愣,“同時射三支箭?一般女子可沒有這樣的本事,你是武國公府的閔惟秀?”
“惟秀惟秀,等等我!”姜硯之扯著一串人,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曹三郎!”
曹三郎見到姜硯之,還有什麼不明白,閔惟秀他可能沒有見過,但是姜硯之,他在筵席上可是見過的,頓時心慌起來。
他想著,果斷的扯起胸口的竹哨子,吹了起來。
閔惟秀立馬心生警惕,回到了姜硯之身邊。
一會兒工夫,一群凶神惡煞的人全都圍攏了過來,之前的那個引路人,畢恭畢敬的跟在一個衣著華貴的老者身邊,說道,“就是這兩個人鬧事!”
那老者鼻子一哼,“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兩個奶娃娃,可知道老夫是誰?老夫是二殿下的岳父!你敢在老夫的馬場裡撒野,活得不耐煩了!
閔惟秀一聽,哈哈大笑起來。
曹三郎悄悄的往後退了一步,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姜硯之看了那老者一眼,“我見過二皇子的岳父,可生得不是你這等模樣!”
老者又哼了一聲,“我女兒,可是二皇子身邊第一可心人兒。你這小兒,竟然敢來我這裡鬧事,來人啊,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