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院子簡簡單單的,在院子的北面,豎著一根血跡斑斑的木頭柱子,一旁的地上,胡亂的堆著一條麻繩。而在院子的中間,杵著一口巨大的練藥爐。
那爐子裡還插著一個火鉗,黑紅黑紅的,透露著一股子不詳的氣息。
這裡想必就是那些新娘子的修羅場了吧。
閔惟秀看了姜硯之一眼,“咱們現在算不算是人贓並獲?可以下去抓人了麼?”
姜硯之很久都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這個案子就這麼簡單的結束了?我就在這麼個陰溝裡翻了船?簡直丟臉丟大發了啊!”
閔惟秀懶得理會他,舉起手來,給那些侍衛們訊號,一行人直接跳進了院子中。
許文生同天歌臉色大變,“你們不是走了麼?”
閔惟秀將姜硯之往地上一擱,伸出自己的爪子,一個老鷹抓小雞,就朝著站得離她近的天歌猛抓了過去。
許文生大驚失色,驚撥出聲,“你不要抓天歌,他不能受傷的!”
但是閔惟秀猶如猛虎下山,快若閃電,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那個叫天歌的小郎君已經被閔惟秀一隻手抓住了後脖子,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已經嫁在了他的脖子上。
而那些侍衛也快速的制服了許文生。
許家的家丁聽到了動響,快速的圍攏了上來。
閔惟秀順著自己的手一看,抓著天歌的手差點兒鬆開來,只見他白嫩嫩的脖子上,已經快速的出現了一個烏青的手掌印兒。
他孃的,這個叫天歌的,怕不是話本子裡真正的公主吧,要不咋這麼一捏,就綠了一大片呢!
許文生雙手顫抖,猛撲著要過來,“你放開天歌,天歌是個病人,他什麼都不知道!”
姜硯之勾了勾嘴角,“他不知道,你自然知道了。怎麼著,現在不裝一往情深的正人君子了?”
“你現在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你為何要殺死你的七個妻子。你若是不說,我現在就一刀扎死這個什麼天歌!”
閔惟秀一聽,挺了挺胸膛,小手一抖,眼見著就要割破天歌的喉嚨。
許文生一見,砰砰砰的磕起了頭,“我說我說,你先把刀拿到離天歌遠一些的地方去,他當真不能見血啊!”
他說著,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坊間傳聞,常山趙子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七入曹營毫髮未損,他的妻子一日為他沐浴,瞧他身上無一處疤痕,驚歎不已,夫君乃是金剛不壞之軀耶?”
“趙夫人說著,以銀針試探,豈料趙子龍血流不止,當場身亡!我們家天歌,就是同那趙子龍一般啊!”
閔惟秀無語的看著許文生,抬起腿踹了他一腳,“你丫的話本子看多了腦子有病吧,就他這樣蛇蠍心腸的宵小之輩,豈配提常山趙子龍!”
若說古往今來的將領,閔惟秀最喜歡說,那就是常山趙子龍了,武功好就罷了,關鍵人家長得好看吶!
許文生痛哭了起來,“我同天歌,相識於幼時,又師出同門,讀那聖賢書。一日我二人尋到一本野史,看到這故事,均覺得荒謬,我一時興起,效仿那趙夫人以針扎天歌,可豈料天歌他血流不止,險些一命嗚呼!”
姜硯之見他跑偏了,皺了皺眉頭,“這同你連娶七人,殘忍的將她們殺害,有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