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又能如何?
提升修為,踏破靈霞山,將所有的對手砸翻在地,再踏上一隻腳仰天大笑,然後挽著紫煙逍遙神州,嘿嘿……
唉,不懂修煉,又如何提升修為?
雖然學會了不少的法門,卻是基於現有的修為之上。而如今的修為,均來自於九星神劍。
簡而言之,想要提升修為,繼續吸納神劍入體,乃是唯一的途徑。
且不提每次得到神劍的九死一生,敢問,餘下的四把神劍又在哪裡?
從前在地上跑的時候,或也狼狽,或也艱難,至少途中有風景。如今會飛了,還懂得諸般的法術呢,反倒是路途渺茫,忽然間迷失了方向!
誰來告訴我,究竟為啥呢?
唉,我是一個會飛的人……
無咎又是輕輕嘆息一聲,輕輕閉上雙眼。
……
清晨。
無咎從榻上起身,稍稍梳理一番,又從陶罐中取了清水,胡亂擦了把臉,原地踱了幾步,轉而默默出神。透過視窗往外看去,只有一方狹窄的天光,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與窘迫,只想著擺脫、或是衝破既有的桎梏與束縛。
他輕舒一口悶氣,轉身走向門外。
在房內接連歇息了七日,算是養精蓄銳。而此間倒也出門溜達了幾回,結識了幾位修士,熟悉了四周的情形,卻依然沒有見到祁散人的蹤跡。再過幾日,前往岳家湊湊熱鬧。之後,便該動身離去了。在此之前,不妨繼續留意城內的動靜。
至於來日又將去往何方,天曉得!
不過,許是默唸《天刑符經》的緣故,氣海內日趨平穩,經脈氣息愈發順暢,便是臟腑心口的刺痛也變得微不可查。而那把火紅的劍光,亦漸漸與脈動融合,並與狼劍、魔劍氣機相連,彷彿一呼一吸之間,都能感受三道不同而又渾然一體的存在,既有迅猛凌厲,又有邪狂霸道,且動靜相宜,陰陽相濟。隱約之中,一道鋒銳的殺氣呼之欲出。或是稍欠火候,只待機緣湊巧!
無咎順著樓梯,到了樓下,有人招呼道:“公孫先生,又要出門閒逛?”
店堂內的一張木桌前,坐著一男一女。男的中年光景,粗布長袍,兩眼有神,面相威嚴,只是肚子稍大,也就是有點兒胖,乃羽士六層的高手,名叫鄭戒。女的三十出頭,雜色的長裙,頭挽婦人髻,面色蒼白,姿色平庸,同樣是位羽士五層的修士,姓武名森。
客棧內住著十幾位客人,竟然都是修士。而這兩人,則為其中的一對道侶!
無咎點頭寒暄:“兩位道友,早啊!”
鄭戒抱著一盆熱湯,拿著一根肉骨頭,眼角一丟,洋洋不睬:“你理會他作甚?”他是在埋怨身旁的女子多嘴,而對方卻是不以為然:“既為同道中人,不好失去了禮數!”
“咣噹”
肉骨頭扔在桌上。
鄭戒揮舞著油膩的雙手,瞪著眼珠子:“他是同道中人?呵呵……”他見無咎正要從旁邊走過,扭頭喊道:“喂,公孫,你既為同道中人,卻不知修為幾何,能否請教一二?”
他認識這位年輕的書生,渾身上下看不出修為,偏偏又以修士自居,已成為了眾人背後的談資笑料。而自家的道侶竟然以禮相待,毫無矜持,女人家真沒眼光,莫非那張白淨的麵皮很唬人,哼!
無咎停下腳步,伸手指向鼻子:“我的修為……?”
同道之間,若非相熟,很少提及修為的深淺,這也是一種約定俗成的規矩。
鄭戒晃動著身軀,“嗯哈”一聲。
他的道侶武森也是有所好奇,神色期待。只是這女子的眼眶大,眼珠小,看人的時候,顯得頗為冷幽莫測。
無咎咧嘴一笑,並不應答,而是伸出五指示意了下,徑自抬腳往外走去。
鄭戒微微一怔,吃吃笑道:“呵呵,他竟敢自稱五層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