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左甲趁勢衝下門前的臺階,法力加持抬手一指。
“轟——”
劍光兇猛,勢不可擋,猛然盪開招架的短劍,再又狠狠擊在胡玉成的胸口。他頓時短劍脫手,衣衫炸開,慘哼了聲,直直倒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董禮與肖文達也是嚇得不輕。築基的劍符,足以斬殺所有的羽士高手。怪不得那個左甲如此的強橫,原來人家是有恃無恐。兩人抓出一張符籙胡亂扔出,然後轉身就跑。至於胡道友的呼救,只當沒聽見。
“撲通”一聲,胡玉成摔在地上。他翻了兩個跟頭,順勢跳起身來,張嘴噴出一口淤血,整個人並無大礙,只是破碎的衣衫中,有隱隱光芒閃爍。而劍光稍作盤旋,再次呼嘯而來。他抓出兩張符籙祭出,順勢撿起墜落的短劍,隨即振作精神,便要全力以赴。
又是“轟”的一聲,劍光接連擊碎符籙,已然餘威不再,光芒漸漸消散。
左甲輕易逼退三位挑釁的修士,勢頭正盛,正要痛下殺招,誰料胡玉成竟然躲過了必殺的一劫。他稍稍意外,再次拿出一張符籙。
這人看似長得白淨,卻心狠手辣,再加上守在家門口,更添幾分強悍。而他尚未祭出最後一張劍符,禁不住臉色微變。
對方三人,已逃走兩位。餘下的胡玉成,根本不足為慮。而恰是逃走的董禮與肖文達,在慌亂之下扔出的符籙,竟然飛向了宅院,熊熊的烈焰頓時吞沒了門樓與院牆,瞬即又藉著風勢左右蔓延。眨眼之間,左家以及鄰近的房舍已籠罩在沖天的火光中。兩個守門的家人驚慌失措,大呼小叫喊人救火……
左甲震愕難耐,失聲道:“爾等大膽!受死——”
修士鬥法,無關凡俗。而今日此時,卻縱火燒起了房子。天乾物燥,大火燒起來可不得了。
胡玉成也是始料不及,恰見左甲的手上又多了一張詭異的符籙,再無鬥志,摸出一張符紙拍在身上,隨著光芒閃爍,瞬間遁出去數十丈遠,趁勢逃出了左家村。
左甲有心追趕,慢了一步。而身後已是火光沖天,哭喊聲不絕於耳。他只得暫且作罷,轉身躍上屋頂,接連祭出幾張符錄,頓時化作冰雹雨水。不消片刻,大火漸漸熄滅。好在沒有殃及人命,而看著燒塌了大半的宅院,以及滿目的狼藉,還有一個個惶惶無措的男女老幼,他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沒有一絲血色。任憑家人的呼喚,他猶自站在殘破的屋頂上沉默不語。久久之後,他悶哼了一聲,縱身撲向夜空……
……
一個偏僻的山谷中,三道人影匆匆忙忙。
恰逢山洞,兩人一頭紮了進去,不忘揮手示意。隨後的胡玉成跟著鑽進山洞,立足未穩,董禮遇肖文達已搬起石頭堵住洞口,接著“撲通”坐在地上,各自慶幸不已。
“哎呀,那個左甲竟然持有築基劍符,幸虧你我當機立斷!”
“董兄所言極是,不然定要叫他好看!”
“你我並非不戰而逃之人,當道義為先!”
“幸虧你我及時出手,這才幫得胡老弟脫險!”
“胡老弟也是了得,竟然躲過劍符的必殺一擊!”
“胡老弟身家不菲啊,各種符籙令人眼花繚亂……”
董禮與肖文達坐在地上,回味著方才的兇險,頗有劫後餘生的感慨,你一言我一語說個不停。
胡玉成摸出一粒明珠嵌入石壁,又將身上的破碎衣衫換下,並拿出丹藥服下。待他收拾妥當,盤膝坐下,分說道:“四年前,本人有過一場機緣而稍有收穫罷了,今日還要多謝兩位道兄的相助!”
山洞不大,勉強躲得三人。淡淡的珠光下,董禮與肖文達還是滿臉的振奮。
“胡老弟不必見外!誰讓你我情同手足呢!”
“左甲竟敢欺負胡老弟,他好大膽子!此番稍事懲戒,也讓他知道天外有天!”
胡玉成拱起雙手,與兩位好友表達謝意,而他卻是高興不起來,遲疑著說道:“修士恩怨,不宜殃及凡俗。而你我縱火燒了他家的宅院,只怕有所不妥啊!”
“有何不妥?左甲毆打令妹,致使胎兒夭折,他可曾有過憐憫之心,又是否悔過道歉?況且大火燒起,並無凡俗死傷。”
“胡老弟何以如此的怯懦,全無往日的灑脫!”
胡玉成搖了搖頭,擔憂道:“不!那個左甲持有築基劍符,想必大有來頭!”
“或有機緣罷了,怕他作甚!你我兄弟三人聯手之下,百里方圓內全無敵手!”
“董兄提及機緣,我不妨多問一句。胡老弟,你曾於四年前有過奇遇?”
“這……緣起一個古怪的書生罷了,一時片刻說不清楚!”
“哎呀,閒著也是閒著,況且今日大勝,你我兄弟何妨促膝長談而以祝雅興呢!”
“洗耳恭聽……”
“唉,我還是心神不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