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的鬱悶終於得到宣洩,依舊是高聲叫嚷。他抓著玉牌催吐靈力,隱約一聲悶響,隨即將之連同玉簡收歸己有,繼續教訓道:“萬靈山築基弟子的靈牌內,嵌有特製的符陣,毀去精血印記即可,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凡事切忌矯枉過直,是否明白?”
無咎尷尬點頭,只當認錯,又忍不住提醒道:“老人家,逃命要緊啊!”
“哼,何須囉嗦!”
太虛催動法力,去勢驟然加快。無咎與嶽瓊隨其上天入地,左右迂迴。轉瞬之間,又是一炷香的時辰過去。而遠處的兩道人影,依然在漸漸接近。太虛再次急躁起來,嘟囔道:“鍾廣子,莫要欺人太甚啊,我不怕你師兄弟二人,只是不想連累楚雄山罷了……””
“老人家,這回怪不得我!”
無咎趁機來了一句,接著嘆道:“見死不救,乃人性使然,你又何妨獨自逃生呢……”
“少說風涼話!你是怕我丟下你二人,反倒欲蓋彌彰。我既然答應祁散人,又豈能反悔!”
太虛有些氣急敗壞,不忘辯解:“隨後追來的乃是鍾廣子與虞師,他二人的修為與我不相上下,而方才耽擱,使得彼此相距不過三、兩百里。神識鎖定之下,再要擺脫殊為不易!”
“依我看來,鍾廣子的修為高你一籌……”
“胡說……”
嶽瓊見到一老一少又要爭吵,不失時機道:“無咎懂得諸多遁法,頗為高明呢!”
“靈霞山的遁法,又能比我楚雄山高明幾何?”
太虛很不服氣,卻又扭過頭來:“諸多遁法?願聽詳細——”
依他之見,每家仙門的遁法,最多不過三五種,且大同小異。而某人身懷九星神劍,或有傳承也未可知。
無咎卻是懶得分說,直截了當道:“借我法力,權且一試!”
太虛的去勢猛然一頓,手腕已被抓住。他稍稍遲疑,開啟法力。與之剎那,一層光芒籠罩而來。緊接著三人猛然疾遁,閃念間已過四五百里。他微微詫異:“這是什麼遁術,倒也使得……”
“冥行術”
“何解?是不是陰陽六合,皆了無也……”
太虛問了一句,又不甘示弱道:“比我的遁術,快了一丟丟,卻離不開我的法力,哼……”
無咎不再吭聲,一手抓著嶽瓊,一手抓著太虛,風馳電掣般劃空而去,隨即又猛然轉向而繼續飛遁不止。
“你小子莫要瞎眼亂撞啊,怎會又回去了呢,往南、往南啊……”
三人再次轉向,去勢如舊。
“不對呀,你往東干什麼……”
“咦,又往西了,你小子拿我的法力當便宜是不是,卻也不能如此揮霍。我要是耗盡修為,你我三人都要玩完……”、
“我天哩,竟東南西北分不清……”
一團光芒裹著三道人影,時而往東,時而往西,偶爾往北,偏偏不往南行。
太虛情急無奈,嚷嚷道:“哎呀,你還我法力,再這麼折騰下去,我老人家要瘋了……”
無咎帶著兩人突然放緩了去勢,出聲問道:“祁散人他在何處?”
“我與他約定在南陽島碰頭,地處何服西南……”
太虛話音未落,突然法力狂瀉,頓時風聲呼嘯而去如閃電。眨眼之間,千里已過。他暗暗驚奇,低頭俯瞰,隨即又大叫起來:“哎呀,此乃火沙國,又跑錯地方了,你是聾了,還是傻了……”
“老頭,你給我閉嘴!”
無咎沒聾,也不傻。
“休得惜力,走也——”
他猛然轉向,竟是一遁千里,三番兩次之後,急轉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