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嬌柔慵懶的呼喚聲響起,那婦人忸怩而至,依然面帶紅花,兩眼中春潮未盡。看她模樣打扮,分明就是一尋常的村婦,卻也體態豐腴,稍顯幾分姿色。
“啊……休得煩我,且自行返回!”
歸遊拂袖一甩,隨即又訕訕道:“前輩,這邊請——”
女子應該與他頗為親近,不以為忤,反倒是嬌柔作態,“公子,奴家筋骨酥軟,手腳乏力,如何走得這十餘里路程,且體恤則個……”
“賤婢,給我滾開!”
歸遊頓時惱羞成怒,揮手叱罵,順著溪邊疾走,不忘回頭示意:“前輩……”
而那女子遭到拋棄,傷心難耐,癱坐在地,竟抽泣起來。許是心有不忿,嘴裡念念叨叨。好像是,只道神仙好,始亂終棄最無情,等等,很是幽怨悽慘……
無咎看著突如其來的場景,兀自嘴角含笑而神色玩味,卻又無意耽擱,隨即抬腳往前。他一步數丈,追上歸遊,似乎有所不解,好奇問道:“歸遊,你緣何棄夫人而不顧呢?”
轉瞬之間,離開了小樹林。
歸遊好像是拋開了所有的煩惱,整個人變得輕鬆起來:“呵呵,那只是山野賤婦,殘花俗粉而已,並非什麼夫人……”
無咎的眼光一瞥,神色詢問。
歸遊忙又幹笑了兩聲,接著分說:“一個鎮上的寡婦,體弱多病,每日裡焚香禱告,只求神仙保佑。我於心不忍,便稍施雨露,也算是惠及一方,怎奈她食甘知味,始終糾纏不放。而我好歹要個顏面,只能躲到這荒郊野外施法。唉,我也是用心良苦啊!”
無咎微微皺眉:“即便寡婦,也是良家女啊!而你身為修士,怎好這般……”
“良家女也風騷,不,不,她佔了大便宜!”
歸遊察覺失言,改口又道:“凡俗女子,無不想著借我的仙氣來強身健體,或怯除晦氣,而都是鄉里鄉親,實在是盛情難卻啊!況且我的修為也是來之不易,權當行善積德,呵呵!”
“嘿!夠無恥!”
無咎忍耐不住,似笑非笑罵了一句。
此前見到樹林中有男女在行苟且之事,只覺有趣。而隨後的親眼目睹,以及歸遊口中道出的實情,讓他這個自詡為見多識廣的人,也是有些錯愕難耐。
一個修士,好色也就罷了,卻好色的如此**,不僅玩弄凡俗的婦人,還美其名曰為行善積德。這已不是簡單的無恥,而是無恥至極!
“呵呵,讓前輩見笑啦!”
歸遊見無咎並未發怒,他自我寬慰道:“人這輩子,各有喜好。或痴迷於長生之道,或痴迷於酒肉之香,或痴迷於絲竹之音,或痴迷於山水之樂。並無高低貴賤之分,無非性情使然。而本人醉心於花草間的旖旎風景,又有何不可呢!奈何歲月短暫,及時行樂罷了!”
他這人的相貌倒也不差,再加上一身的修為,以及能說會道,算得上是位人物。而他抬手舉足之間,卻盡顯浪蕩紈絝之氣。尤其是他的眉眼神態,多了幾分頹唐之色。
無咎懶得爭辯,叱道:“謬論!”
歸遊點頭稱是,又拱手賠笑:“前輩乃仙門高人,還望多多提攜!”
越過溪水,便是田野小徑。
兩人並肩而行,去勢飛快。
“提攜你倒也不難,卻要實話實說。我且問你,歸雲嶺有無傳送陣?”
“有啊……”
“嗯,歸雲嶺有無萬靈山弟子駐守?”
“自從家父道殞之後,歸雲嶺再無修仙者到來。前輩若有吩咐,在下定當遵命!”
“我要借用傳送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