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咎與妙山相繼止住身形,也是頗為意外。
只見來時的路上,依然光芒閃爍而殺氣凌亂。只是那兇猛的怪獸不再追趕,而是相繼崩潰殆盡,隨即化作堆堆白骨,轟然跌落於荒野山石之間。
“哦,那是群死去的古獸,魂無所依,盡被封禁在骸骨之內,稍加觸動,便顯形發威。卻獸性難改,各有領地。只要及時擺脫,應該並無大礙。亂葬山,還真是名不虛傳吶!”
妙閔如此猜測,又道:“兩位小心,隨處皆為禁制!”
他抬手指著四周的草木山石,又指了指頭頂漂浮不動的雲霧,轉而看向無咎,不解道:“遑論此處如何古怪,不外乎獸靈陰魂作祟。而你的魔劍專克妖邪,緣何方才沒了用處?”
妙閔點了點頭,跟著看向某人手中的那把黑色短劍。
無咎的雙腳下閃動著一紫一黃兩道光芒,整個人離地三尺懸空而立。他不敢觸動四周的草木山石,唯恐再次招惹麻煩。他見遠處的怪獸果然不再追來,舉起手中的魔劍:“我也不知道……”
若是將魔劍視作一把飛劍,倒也驅使自如。而若論及其中的玄妙,他還真的說不清楚。
妙閔搖了搖頭,笑道:“九星神器,絕非凡物可比,怎奈無緣鑑賞片刻,呵呵……”他笑得很隨意,而話裡話外又透著一種難言的惋惜。
無咎卻是眉梢一挑,抬手示意:“我有五把神劍,閔長老不妨悉數拿去鑑賞啊!”
妙閔連連擺手,不快道:“這是何意,豈不壞了你我的情分?”他轉而看向妙山,委屈道:“師兄作證啊,我隨口一說而已!”
妙山沉吟片刻,附和道:“身為修士,嚮往神器在所難免,無咎你又何必以己度人,至少眼下我與妙閔正在幫你!”
妙閔深以為然,大度道:“他是晚輩,你我傾力相助也是應該,縱然不提情分,而這片苦心卻是明昭日月……”
兩人一說一和,很是道義凜然。
“嘿,倒成了小子我的不是!”
無咎不過是稍加試探,結果碰了一鼻子灰,還被兩位長老倚老賣毛數落一回,他神情尷尬面帶苦笑,隨即又自言自語道:“大恩,不言謝;親者,不言情。誰敢與我討情,一分沒有!是非恩怨,我心裡有筆賬!”
“哎呀,扯遠啦,還是年輕氣盛,聽不得人言!”
妙閔抱怨一聲,與妙山無奈搖頭,妙山也是臉色深沉,顯然是懶得多話。無論這兩位之間有何過節,至少對於某人的看法是一致的。
嗯,這天地間有多少卑鄙的行徑,以冠冕堂皇的藉口而大行其道。凡俗亦然,仙道亦然!
無咎的眼光掠過妙閔與妙山,便要檢視四周的情形,忽見十餘丈外的兩位長老的神情似有異樣,他不由得急忙轉過身來。
只見來路的方向,一頭白色的猛虎穿過林木山石凌空而至,竟然悄無聲息,直奔自己撲來。
獸靈陰魂?怎會單獨一頭現身,且凌空飛行……
無咎錯愕之際,雙手抓緊魔劍狠狠劈出一道兩三丈的黑色劍光。
“轟——”
轟鳴炸耳,猛虎崩潰。而猛虎崩潰剎那,霍然化作數十道劍光,竟帶著人仙高手的殺氣,疾風驟雨般襲來。
無咎想要躲閃,為時已晚,急忙法力催吐,魔劍光芒暴漲三五丈呼嘯怒卷。
“轟、轟、轟——”
又是一陣轟鳴,肆虐的殺機勢不可擋。
無咎被迫後退十餘丈,這才發覺妙閔與妙山已搶先一步掉頭逃去,他尚未止住頹勢,又是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