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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兒家,來了客人。
據說是她故國的兄長,一個遊學的教書先生。
村子不大,有個風吹草動,男女老少都知道。於是院子的籬笆外,多幾個圍觀的婦人,遠遠笑著,伸手指點,又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想想也是讓人好奇,杏兒她一個孤苦無依的弱女子,竟然還有兄長從萬里之外尋來。而那位先生,衣著光鮮,年輕英俊,像個富家公子哦,嘖嘖……
杏兒則是在院中忙碌著,依舊是腳步歡快而面帶喜色。她從村裡借來了兩尾魚,一塊肉,半壺酒。她要竭盡所能,來款待她的貴客。
無咎依舊坐在石桌旁,衝著院外的幾個婦人點頭示意,竭力擺出一個教書先生的模樣,又扭頭打量著簡陋的小院而顯得有些無奈。
與杏兒交談之後,時近正午,那女子不容分說,便忙著張羅酒菜。
嗯,盛情難卻啊!
況且杏兒也真的可憐,從她口中得知:她妹子棗兒,太過年幼,不願陪客,慘遭毆打,傷重不治而亡。她則是被賣給一個行腳商販,而對方嫌她瘦弱,厭棄之後,又將她轉賣給一個楚雄國的富商。誰料半道上遇到山賊,富商被殺,她被搶到了賊窩中,而沒過幾日,富商的家人前來報仇,山賊一鬨而散。而她並未因此幸運,反被當成罪魁禍首,再次遭到販賣,最終流落到了楚雄與西周交界的一個小鎮裡。
不過,這女子的厄運並未因此而終結!
她給一個四五十歲的商販當婢女,結果懷了孩子。而孩子出生之後,身帶殘疾。商販為此大怒,將她與孩子一起趕出家門。她無處可去,被侯家村的一個老頭收留,代價就是給他當婆娘。她被迫答應,而老頭卻暴病而亡。她獨自帶著孩子,辛苦過活,恰好今日遇到了當年頗為照顧她的無先生,可不就是遇到了親人!
此外,神洲以天干地支紀年。適逢戊寅,推算起來,本先生竟然在地下沉睡了一年多……
“哇……哇……”
搖籃中傳來哭聲,一個孩子在四肢亂蹬大哭大叫。
杏兒衝出草棚,意外道:“這孩子頗為乖巧,緣何哭鬧?”她匆匆走到近前,想要檢視搖籃中的孩兒,卻滿手魚腥,歉意道:“無先生,這……”她是怕客人嫌棄孩子的吵鬧,不知如何是好。
“啊……不急不急,我來瞧一瞧!”
無咎坐在一旁,正百無聊賴,忙伸出手來,將孩子輕輕抱起。見杏兒依然滿臉的歉疚,他搖了搖頭:“我閒著也是閒著,無妨的……”
杏兒放下心來,欠了欠身子,又回首展顏一笑,喚道:“黃嫂、章嫂、沈二孃,且進院歇息!”幾個婦人扭扭捏捏,連連擺手。她也不客套,自去忙碌。
而院外的幾個婆娘,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嘻嘻,大男人抱孩子,真是少見!”
“如此年輕英俊的男人,更稀罕哩!”
“二孃,你說那位先生,真是杏兒的兄長?”
“哼,郎情妾意,不外乎稱兄道妹……”
“嘖嘖,還是二孃見多識廣!還萬里迢迢尋來,噗……誰信呀……”
“哎呦,那位先生要摔孩子了,怕不是惱羞成怒……”
無咎抱著孩子,回到桌旁坐下。而孩子猶在哭鬧,滿臉的鼻涕、淚水,卻緊閉雙眼,四肢亂蹬。他頓時渾身僵硬,尷尬無措,慌亂道:“乖呀,莫要啼哭……”
他從來沒有抱過孩子,更不懂得哄孩子,今日是有生以來頭一遭,著實讓他為難不已。本以為逗弄孩子很簡單,卻不想如此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