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世暗暗竊喜,落地剎那,舉著納物戒子虛晃一下,瞬即抓出幾張符籙便要祭出。
卻見無咎從頭頂飛掠而過,好像早有所料,竟呲牙一樂,揮手便是一把短劍狠狠紮下。
阿世驀然一驚,拼命躲閃,為時已晚,護體靈力“喀嚓”破碎,一把短劍穿透大腿而“砰”的紮在堅硬的地上。他疼得“嗷嗷”慘叫,旋即手上一空,戒子飛走,而搶了戒指的人影,已快如鬼魅消失在另一塊大石頭背後。
與之瞬間,又一道人影落在面前。
“嗷嗷……長老……”
阿世癱坐在地,仰望巴牛長老,慘叫聲斷續,滿臉的痛不欲生。
一把尺餘長的短劍,將大腿穿透了一個血窟窿,並插入堅石三寸,儼然是將他釘在地上。這該多狠的手段,差點廢了他的一條腿啊!
巴牛看著阿世的慘狀,一張赤紅的麵皮透著異樣的血色。他不予多說,伸手拔起短劍“噹啷”扔在一旁。
阿世的大腿頓時血噴如注,他不禁又是慘叫:“啊——”
巴牛的火氣難耐,叱道:“料理傷勢……”
而話語聲未落,遠處再次傳來兩聲慘叫:“啊……啊……”
巴牛臉色一變,禁不住閉上雙眼。
不用多看,石臼與阿果,正要迂迴攔截,卻分別遭到了偷襲。一個被短劍扎透了肩胛,一個被短劍刺透了胸口,雖然沒有致命,卻已雙雙倒在地上而掙扎不起。
僅稍稍耽擱,形勢逆轉。
而那偷襲之人,終於不再逃竄,還頻頻招手,一個勁地呼喚:“巴牛,本人在此……”
巴牛慢慢睜開雙眼,牙縫中蹦出兩字:“可惡——”
只見無咎跳上一塊石頭,挽著袖子,晃動拳頭,兀自挑釁道:“比比拳頭如何……”
天色已黑暗下來,而慘叫聲猶在空曠中迴盪。而其中夾雜的挑釁的話語聲,更是令人難以忍受!
巴牛衝著那個囂張的人影投去恨恨一瞥,沒有作聲。他徑自走向石臼與阿果,幫著拔去了短劍。而後又將兩人帶到了阿世的身旁,以便相互有個照應。
短劍極為尋常,也沒有加持法力,而強行撕破護體靈力,再穿透身子,留下的傷勢同樣的慘重。而那個小子傷人之後,隨即棄劍。顯然是早有預謀,且極為的果斷。如今又要比拼拳頭……
“來啊,大戰三百回合——”
無咎站在石頭上,繼續叫嚷。囂張的架勢,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而此前的兇險,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連番的周旋呢,足足持續了小半時辰。那可是三位築基高手與一位人仙高手,想要在其中穿插並趁機反攻,與猛虎惡狼嬉戲也沒兩樣,仿如行走刀尖一般的艱難。之後又扛著一個大漢奔跑,更添幾分的曲折。而運氣不錯,總算是廢了三頭惡狼,如今只剩下一頭猛虎,依然不能掉以輕心!
“嘿,容我來口酒……”
無咎似乎等得不耐煩了,竟拿出酒壺,衝著遠方遙遙致意,昂頭來了一口酒。旋即又咂巴著嘴,回味深長道:“嘖嘖,一口酒,一分膽量,不讓宵小逞兇狂;一壺酒,十分豪情,戰天鬥地驚八方……”
遠處的大坑邊緣,一字排開站著六道人影。
雖然黑暗降臨,且相隔甚遠,而修士的目力不比尋常,坑底的情形還是能夠看個明白。當三位玄武谷的築基高手相繼遭到重創,持續不斷的混戰就此中止,曾經以寡敵眾的場面,也變成了一對一的挑釁。
遠觀的眾人難以置信,又一個個愕然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