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高人,冠山島的地仙高人所為……”
“冠山島距此遙遠,卻欺上門來,分明要與無極島為敵……”
“此事與冠山島無關,我二人為證……”
“閉嘴!”
韋合乃是冠山島弟子,怎肯見到自家背上禍端,他急了,便要站出來辯解。而隨著一聲低叱,有人轉身走開。他稍作遲疑,跟了上去:“緣何叫我閉嘴,你怎忍心看著韋家被人栽贓嫁禍?”
“哼,你韋家不也擅長栽贓嫁禍嗎?”
“你……”
“你大可以現身作證啊,卻不要牽扯我。而當你自稱韋家弟子,且瞧瞧又會怎樣?”
“島上的修士不會饒了我……”
“算你識趣!”
“方才多虧你躲避及時,得罪不起啊,竟是一位地仙高人呢……”
“地仙高人?令師祖韋玄子在此,也要落荒而逃!”
“難道是飛仙的高人,你怎能看出他的底細?”
“我也看不出,猜的……”
島上的修士,紛紛湧向臨水苑,卻有兩道人影反向而行,循著小徑走向海邊。
黑暗的夜色,似乎不再寧靜,便是那“嘩嘩”的浪濤聲,也顯得異常的喧鬧。
正如無咎所說,他也沒看出那位男子的虛實。而愈是如此,愈是讓他忌憚不已。以他的修為境界,尚且看不出深淺,對方的修為之高,已是毋容置疑。尤其對方的金須、金髮與幽藍的眸子,以及有恃無恐的狂橫,更是讓他暗暗吃驚。
自從踏上陰康島,他便暗中檢視島上的情形,誰料便在他有所放鬆的時候,突然冒出來一位高人。不僅修為之高出乎想象,擄走的兩位女修,拆了臨水苑,還嫁禍於冠山島。如此看來,地處偏遠的北邙海也不太平。
海邊堆積著礁石,光滑且平整。
無咎跳上一塊礁石,撩起衣襬坐下,見韋合仍在東張西望而心神不定的樣子,他隨口說了一句:“你若尋人雙休,不妨自便!”
漫天的星光下,浪花拍岸,海風涼爽,就此歇息一宿倒也愜意。
“哼!”
驚嚇過後,沒有安慰,反而招致嘲諷,換作往日,韋合早已發作。而此時他竟然沒有惱怒,悻悻哼了一聲抱怨道:“韋柏師叔在此駐守多年,聽說他身居仙島,很是快活,如今難得出趟遠門,本想跟著他開開眼界,逍遙一二,唉……”
客棧沒住成,捱了兩巴掌,所謂的雙休,僅僅圖個眼饞,也難怪他沮喪。
“你今晚能夠撿回性命,已屬僥倖!”
“嗯,說的也是。而那位高人卻嫁禍於冠山島,所欲何為?”
“你問我,我又問誰?”
“我問你作甚,你莫要自視甚高,我是怕此行不妙……”
“……”
“只可惜了兩個弱女子,恨不能挺身而出……”
且不論那位金髮男子有何用意,他今晚打著冠山島的招牌行兇殺人,已是有目共睹,並落人口實。雖為栽贓嫁禍,而洗脫干係並不容易。正如韋合的擔憂,無極島之行或添變數。而他念頭一轉,又為擄走的女子惋惜起來。
無咎面向大海盤膝而坐,似乎忍受不了韋合的囉嗦,索性閉起雙眼佯作入定,又眉頭淺鎖而神色冷峻。
陰康島的客棧,竟用妙齡的女修陪客,名為雙休,卻與凡俗青樓中賣笑賣肉的營生無異。而島上的修士,竟也樂在其中。所謂的陰康仙島,著實玷汙了一個“仙”字。
那群女子,為了靈石,為了修煉,也是為了仙道,不惜自甘墮落。即使捨身相救,又能改變什麼呢。
仙道之名啊,欺人欺世之名……
一道踏劍的人影飛來,顯得很是匆忙。
韋合鬆了口氣,拱手相迎:“韋柏師叔……”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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