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春花急聲示意,帶著韋秋蘭與韋柏踏入陣法。
無咎上前一步,卻一腳在內,一腳在外,恰好擋住陣法:“韋春花,是否還想拋下我?”
“此陣僅容五人,否則難說……”
韋春花喘著粗氣,瞪著雙眼,毫不相讓,急道:“你若使壞,老身這便與你拼命!”
“我從不坑人害己,上下無愧於心,難道便是壞人?還與我拼命,你這老婆子的命也太不值錢!”
無咎搖了搖頭,抬腳踏入陣法,順勢將韋山子推向韋秋蘭的懷中,瞪眼道:“給我抱著——”
隨即陣法啟動,光芒閃爍……
不消片刻,光芒消失,眼前出現一個山洞,還有陣陣海風從不遠處的洞口湧來。
卻聽“砰砰”炸響,韋春花尚未走出陣法,便將陣法的陣腳石柱接連踢碎,然後一頭衝向洞外。
韋柏似乎有些暈頭轉向,衝著無咎歉然致意,隨後走出山洞;韋秋蘭則是扶著韋山子,臉色微紅,又不敢出聲,匆匆跟著走了出去。
無咎倒是不慌不忙,左右打量。
想不到啊、想不到,看似忍氣吞聲,且自以為是的韋玄子,竟然在無極山莊的眼皮子底下藏了一手。只可惜那個鍾奇子,比他更為善於算計。他所佈設的傳送陣雖然救了韋春花,而他本人卻陷在山莊而難以自拔。
不過,韋玄子的傳送陣,難道只為逃命所用?傳送之地,又是哪裡?
無咎慢步走出洞口,微微一怔。
所在的地方,乃是一個方圓裡許的小島,四周碧浪滾滾,島上礁石林立。而便在這不知名的小島之上,洞口外的不遠處,竟然冒出十餘道人影,其中的兩位並不陌生,顯然都是來自冠山島的韋家弟子,且無一例外均為人仙的高手。
嘖嘖,韋玄子藏了兩手呢!
卻見眾人圍著韋春花,皆是一臉的怒容。而韋秋蘭扶著韋山子,與韋柏爭相敘說著驚險的遭遇……
無咎沒有過去湊熱鬧,找了塊石頭坐下,抬手拿出玉壺灌了一口酒,然後帶著玩味的神色而悠悠然吐著酒氣。
雖然不明置身所在,而此地距離無極島應該不會太遠。而韋玄子既然前往無極島拜見鍾奇子,卻又暗中在這荒島之上,藏著十幾個人仙弟子,究竟要幹什麼?再者說了,他與鍾奇子不是交情深厚嗎,如今兩家交惡,又為了哪般,緣何算計起來,一個比一個狠呢……
無咎又灌了一口酒,咂巴著嘴,歪著腦袋默默出神,忽而覺著滋味寡淡。
不,並非酒水乏味,而是所趟的這場渾水,很無趣。看來想要借道無極島,已難以如願。倒不如弄艘大船,讓廣山與他的兄弟們掌舵揚帆,就此一路漂洋過海而去,途中倒也快活隨意。嗯,卻不知趕到瀘州,又該何年何月,倘若迷失航向,只能陪著一群莽漢在海上過日子。祭出雲舟在天上飛呢,僅憑一人施法過於辛苦,但有不測,只怕情形更糟……
無咎尚自胡思亂想,人群走了過來。他只管飲酒,眼角斜睨。
只見韋春花帶著韋家的弟子們走到近前,竟躬身施禮,然後撩起鬢角的白髮,鄭重其事道:“韋家危在旦夕,唯有無先生能夠相助……”
“噗——”
無咎的一口酒尚未嚥下,猛地噴了出來。
眾人卻異口同聲——
“請無先生出手相助!”
無咎慢慢起身,呲牙咧嘴道:“這是賴上我了,憑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