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春花則是原地踱步,連連搖頭嘆息,片刻之後,歉然道:“先生,都怪老婆子……”
她性情火爆,喜歡獨斷專行,而一旦犯了錯,倒也從不迴避。如今難以脫困,使她剛剛平復的心緒又被愧疚佔據,而不等她出聲,便被某人抬手打斷——
“此前的事,休要再提,設法脫身,方為當務之急!”
“嗯,不若四處檢視,或許另有出路也未可知!”
“便如老姐姐所言,回頭再聚!”
“先生,途中小心……”
無咎丟下一句話,轉身奔著空曠荒涼的深處尋去。
而韋春花則是拱手相送,話語中透著由衷的敬意。那個年輕人,雖然救了韋家,重創各方高手,並逼得她以命相托,卻依然難改她心頭的成見。
而從這一刻起,她終於徹底折服!
危難關頭,誰能屢次捨命相救?既往不咎,誰能如此寬宏大度?與兄弟們相處和睦,誰能這般重情重義?心思縝密,殺伐果斷,卻誰能如他灑脫不羈,雲淡風輕?
“韋柏,你我分頭行事,莫讓先生過於辛苦……”
“師姐,你好像變了……”
“哼,老姐變得耳聰目明瞭!”
“……”
三人離開原地,分頭尋覓。
無咎才不管韋春花如何的變化,對待身邊的人,他沒有心機,也懶得耍弄手段。而既然有了先生的頭銜,自然要行使管教的職責,正如當年的風華谷,或邊關的軍營。而遑論是先生,或將軍,他如今都不想再次失去兄弟,失去同伴,以免天涯過於寂寞。
而此時的他,無暇追究孰是孰非,因為他的念頭更加簡單,那就是找到一條擺脫困境的出路。
所在的半空境,不大,僅有數百里的方圓,十來個時辰,便轉了一圈。而黑暗中除了丘陵、山坡、碎石,以及荒涼中骸骨,破碎的上古兵器,再無任何的發現。
除此之外,便是籠罩天地的禁制,看似無形,卻堅不可摧。使得偌大的秘境,渾似一方牢籠,即便施展遁術,也無從穿越。
無咎圍繞著秘境,接連轉悠兩日,最終還是悻悻返回。
而當他返回原處,韋春花與韋柏盤膝坐在地上,應該等候多時,不用多想,姐弟倆同樣是一無所獲。
韋春花起身相迎,無奈道:“先生,依你所言,且等下月中旬,再見機行事!”
“嗯,聽天由命吧!”
無咎走到近前坐下,抬頭仰望著那倒懸的山峰,忽又眼光一瞥,語出驚人道:“韋柏,你修煉的妖法不錯呦!”
幾丈之外,韋柏閉目靜坐,似乎忙著入定行功,卻突然睜眼搖頭:“何來妖法,沒有……”
無咎咧嘴一笑,懶洋洋道:“嘿,老姐姐,你的師弟睜眼說瞎話,危難關頭又獨自逃命,眼下閒著無事,該怎樣收拾他呢?”
“韋柏,我早有察覺,你竟在偷偷修煉妖法,還不道出實情!”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