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所去的方向,只有一個,那就是龍舞谷,趕赴龍鵲祭司的喜筵。
而喜筵設在傍晚時分,之所以早早動身,因為龍舞谷尚在百里之外,而為了表達敬意,不便御空飛行,又恐途中有所耽擱,乾脆提前動身趕路。再者三五結伴,說笑輕鬆,遊山看景,倒也平添了幾分樂趣。
不消片刻,各家客棧都湧出成群的仙道高手,彼此不乏相識者,相互寒暄大聲說笑。街道上的行人,以及鋪子裡的掌櫃與夥計,或站在街邊,或立在門前,無不神情恭敬,目送著高人們招搖過市。
無咎與韋柏,走在人群中,各自也不說話,只管默默打量著街道上的情景。
而他不說話,卻有人湊近乎。
“小輩,尚不知如何稱呼呀?”
無咎回頭一瞥,見午道子帶著兩位同伴走到身後,他哼了一聲,踱著方步繼續往前。
地仙高人出聲問話,而一個人仙小輩竟然不予理會。依照仙道的規矩,後者的舉動極為失禮。
午道子卻無從發作。
自從南葉島遭襲之後,他一直耿耿於懷,如今遇到疑兇,非但不能報仇,便是想要查清楚也無從下手,最終反而成了挑釁者而遭到對方的蔑視。
只怪龍鵲祭司,竟然將一個只有數十里方圓的荒島,收歸轄下,並設定了島主。而島上的那群散修,亦將有恃無恐。
“呵呵!”
有人帶著笑聲,走到無咎的身旁。
“無先生,無老弟……”
是卜成子,不僅面帶笑容,而話語聲透著親切,彷如一位相識多年的好友。
“你怎知曉本人的名諱?”
無咎不再冷著臉,而是還了個微笑。
“呵呵,客棧的名冊,以及同伴的稱呼,皆表明你叫無先生……”
“哦,既然如此,那位高人緣何明知故問?”
“呵呵,他的南葉島吃了大虧,而稟明瞭龍鵲祭司之後,竟不了了之,他心裡不痛快啊!”
“那也不能逢人便咬……”
“咳咳,老弟慎言!”
卜成子的笑容一僵,勸道:“既為地盧海的同道,當和睦相處……”
“前輩所言甚是!”
無咎深以為然,一本正經道:“奈何本人耿直啊,受不得窩囊氣,如今雖然暫居青山島,而島主若是過於專橫,也絕不肯低三下四,大不了一走了之!哎、東葉島如何,本人不如投奔前輩……”
卜成子急忙擺手謝絕:“東葉島過於貧瘠,還抵不上青山島呢,老弟切莫明珠暗投,以免誤了仙途!”
在他眼裡,無咎就是一個不安分的散修,這樣的人到了什麼地方,都是一個禍害。也由此可見,青山島聚集了怎樣的一群烏合之眾。那個叫作喬芝女雖然有了島主的身份,只怕也是徒有虛名。
“我若是投奔北葉島呢……”
無咎似乎不死心,看向身後。康玄昂臉向天,權當沒聽見。他又看向午道子,遲疑道:“據說,南葉島也不錯……”
午道子的臉皮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