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師兄,疾行數日,該是倦了,且歇息片刻……”
戊名點了點頭,道:“小姐,你也歇息……”
“戊師兄,喚我靈兒!”
“嗯!”
“戊師兄,我勸說不止一回,你我兄弟與靈兒,乃自家人,不必見外……”
三人在洞穴內找了塊平坦的地方,而尚未坐下歇息,話語聲又起——
“嗯,自家人,不見外……”
洞穴烏黑,伸手不見五指,而對於修士來說,沒有晝夜之分。
戊名與韋尚循聲看去,只見某人站在溪水邊,左右張望,面帶笑容,很是快慰的樣子。
“哼,無咎,此番若非受你所累,又怎會如此的狼狽……”
“戊兄,事已至此,不必計較。何況他殺伐果斷,倒也名不虛傳……”
“當年的玄武崖,便是這般輕狂,若非靈兒事後告知,我絕不會出手救他……”
“我與他也算是有段淵源,且看在靈兒的情面上……”
經歷了衛凰山的變故之後,韋尚對於某人的看法已大有改觀,而戊名則是舊事難忘,依然芥蒂難消。
“嘿,當真是淵源不淺啊!”
無咎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總要四處打量,暗中戒備,如此也是習慣使然。見遠近沒有異常,他返身走了回來,笑道:“我曾為戊兄手下的弟子,受盡了他的摧殘。 而我與韋兄,亦曾同為韋家的守陵弟子。當時便發覺他氣宇軒昂,與眾不同,奈何眼拙,看不出絲毫破綻呢!而誰又能想到,冠雄山的後山,竟然藏著一位地仙高手,來日告知韋玄子,定叫他大吃一驚……”
倘若論及淵源,他與戊名、韋尚,皆有過一段過往,彼此頗為的熟悉。如今再次重逢,他倒是樂意與兩人相處。
韋尚搖頭不語。
戊名則是忍耐不住,譏諷道:“哼,據說韋玄子乃是一島之主,莫非你與他的交情不淺?”
某人落魄的時候,僅是韋家的一個守陵弟子,而韋玄子則為北邙海的地仙高手,一方的至尊,彼此之間難有交集,也難有再見之日。所謂的來日當面告知,純屬無稽之談。
“嘿,交情倒也一般!”
無咎敷衍一句,停下腳步。靈兒倚著石壁而坐,戊名與韋尚則是守在左右兩旁。他有心湊到近前,又難以如願,只得在兩丈外坐下,笑著又道:“我與靈兒的淵源,無人能及……”
他討好的話語,賤賤的笑容,再無曾經的凌然正氣,以及豪情擔當,簡直就是換了個人。若是看他梳理整齊的髮髻,精巧的玉冠,與白皙清秀的面龐,儼然一個風流倜儻的紈絝子弟。
“哼,油嘴滑舌!”
果不其然,靈兒哼了一聲,而她撇著的嘴角,卻多了一抹笑意。對於某人,她再也熟悉不過。閒暇時分,他就是這般的憊懶隨意。而他悲傷的時候,也同樣的無所顧忌。
而無咎遭到訓斥,反而頗為受用,臉上笑意盈盈,趁機問道:“靈兒,你說帶我去見仙兒,卻不知仙兒妹子又在何方?”
此前因為醉酒傷懷,也傷了靈兒,為了賠禮道歉,他在院門外苦守了一個多月。誰料斬殺了入侵的鬼族之後,竟然取得了靈兒的諒解。與其來說,無異於意外之喜。
“她便在蠻靈山的主峰下,距此尚有數千裡的路程!”
“自從龍舞谷一別,轉眼數年過去,不想再次相會,竟是如此的突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