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咎面帶怒意,嚷嚷道:“你的兩個師兄,毫無道理可言,若是任由阻撓,你怎會得到這塊禁牌?”
靈兒坐在石頭上,小臉帶著笑容,她收起玉佩,勸說道:“兩位師兄只想護我周全,也有苦衷,何妨變通一二,以免被人罵我絕情呢!”她見戊名與韋尚搖頭不語,轉而爽快道:“且一同前往碧水崖,待諸事過罷,再尋找你的兄弟不遲,如此是否公平?”
“公平啊!”
無咎頓時換上笑臉,卻又衝著戊名與韋尚瞪了一眼。他與靈兒的相處甚歡,怎奈她的兩個師兄總是礙手礙腳。不過,最終還是有了結伴同行的藉口。
“靈兒,你我何時動身?”
無咎走到近前,便想坐下歇息,卻被戊名擋住去路,聽他說道:“靈兒,此去路途遙遠,不可大意……”
韋尚也是深以為然,沉吟道:“你我此時位於盧洲東北,而碧水崖,位於盧洲東南,兩地相隔十數萬裡。恰逢鬼族與妖族四處作亂,此去不易招搖……”
無咎轉了一圈,又回到洞口。他只得抱著臂膀,倚在石壁上,帶著滿臉的鬱悶,看著三人說話。
“師兄所言有理,此去不易招搖……”
“我兄妹三人的相貌,不為外人熟知,只要途中小心,應無大礙,而他卻是名聲遠揚……”
“一行四人,過於惹眼。依我之見,我三人先行一步,留他獨自趕路……”
“戊師兄,無咎他擅長易容,且隱匿修為的法門也頗為高明,不若四人分開,各自結伴……”
“嗯、嗯,靈兒所言有理,我與她的年歲相仿,喬裝兄妹同行……”
“無咎,此事不容你自作主張,由我帶著靈兒,你跟著韋師弟……”
“哼哼……”
……
庚戌。
二月。
山林間,依然是滿目的枯黃。
這日的午後時分,荒涼的山谷中,飛來兩道踏劍的人影。一個是留著絡腮鬍須的中年壯漢,築基四、五層的修為;一個是書生模樣的男子,呈現出築基三、四層的修為,身著灰舊的長衫,面皮焦黃,鬍鬚稀疏,其貌不揚,只是他頭頂束著精巧的玉冠,似乎有些與眾不同。
兩個人並未踏劍高飛,而是離地十餘丈,在山谷之中,與叢林之間穿行,少了趕路的急切,更像是在遊山看景。
“哎呀,兩個月,僅僅走出去六、七萬裡的路程。韋兄,你我照此下去,何年何月方能趕到碧水崖?”
“欲速則不達,且求個安穩……”
“實不相瞞,我與韋春花早有約定,而如今已過去了六年之久,我怕她與兄弟們生出意外……”
“韋春花,韋家的那位人仙長老?我記得她性情乖戾,怎會隨你深入盧洲本土?還有你所說的兄弟,又來自各方?”
“一時片刻,你叫我如何說得清楚……”
“無兄弟既有擔心,儘管自便!”
“哼,你與戊名這般磨磨蹭蹭,是成心要逼我離去呢。而你也知道,我不會捨棄此行……”
書生模樣的男子,便是易容過後的無咎,他口中的韋兄,則是隱去真實修為的韋尚。依照戊名的計策,由戊名帶著靈兒先行一步。而他無咎則與韋尚,相隔百里隨後而行。藉著戊名的話說來,如此便於藏匿行蹤,且便於相互照應。而戊名的另一個用意,則是讓某人遠離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