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人家尚在閉關,不敢驚擾啊……”
“哼,即便如此,也不該開啟陣法,無禮相待,老夫的顏面何在?”
“師祖,掌管陣法的乃是四位長老……”
“閉嘴!”
瑞祥不容分說,抬手一揮——
“與無咎前輩賠禮道歉,他若不肯罷休,你叔侄倆是死是活,全憑他一念決斷!”
“啊……”
叔侄倆,一個老者,一個青壯男子,雙雙臉色微變。門主的言下之意,讓他二人揹負所有的罪責,哪怕是搭上性命,也要求得那位貴客的寬恕。而事已至此,只能自認倒黴,卻關係生死存亡,不敢有半分遲疑。
“無先生……”
“無師兄……”
叔侄倆拱起雙手,神情各異。
老者,抬眼一瞥,神色躲閃,兀自難以置信而連連搖頭。
青壯男子,則是打量著百餘丈外的那道熟悉身影,確認無誤之後,同樣是驚愕不已,而愕然中又透著莫名的苦澀。
“此前的過錯,由我叔侄一手釀成,為免殃及諸位同門,我叔侄甘願接受懲處,唉……”
“無師兄……不,無前輩,你真威風……”
叔侄倆,便是馮宗與馮田,雖然擺出誠心賠罪的架勢,卻一個無奈嘆息,一個惶惶落寞。
此時,冰峰崩落的轟鳴聲,漸漸遠去。肆虐的風雪,亦消散無蹤。深邃的天穹,依然空曠無際;孤寂的日光下,閃爍的寒冰更添幾分冷意……
無咎猶自舉著大弓,威勢凜然。而當那叔侄倆現身賠罪,他大為意外。尤其對方的口吻、神態,以及沮喪、或嘲諷的話語,更是讓他出乎所料。而他並未理會那叔侄倆,皺起眉頭道——
“瑞祥,你莫要以為找個藉口,有人頂罪,我便會放過你!”
“此話怎講?”
瑞祥很是無辜的模樣,攤手道:“你我早已握手言和,即使有所誤會,我也與你道明原委,並讓兩位弟子認罪受罰。而你……”
而無咎根本不容糊弄,揮手打斷道:“我且問你,此前攻打金吒峰,你緣何一去不返?”
“我按照約定,引開河葉,以便你趁虛而入。怎奈河葉過於狡詐,追殺一月,方才得手,致使我筋疲力盡,故而來到扎羅峰閉關歇息幾日……”
“哼,你為何與夫道子、龍鵲合計害我?”
“呵呵,原來老弟為此動怒,真是冤枉了老哥哥!”
“我冤枉你……”
“老弟,我也不妨問你一句,最終是夫道子與龍鵲害了你,還是你藉機報仇而安然無恙?金吒峰的五色石,又是否被你席捲一空?”
“……”
“呵呵,老弟啊,你還是年輕氣盛,枉費了我的一片苦心!”
“我為人蠢笨,卻要弄個明白,如若不然……”
“老弟,你差點拆了我的元天門,能否讓我門下的弟子收拾一二呢?何況此地亦非講話的地方,請——”
與此同時,有人踏著飛劍從遠方飛來。
“瑞祥長老,我乃玄武谷的巴牛,來自賀州的雷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