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有道,陰陽有術,敕——”
而他打出一道法訣之後,身形一閃又沒了。
龍鵲撲空,恨道:“該死的無咎……”
而始終沒有出聲的鐘靈子與鍾尺,卻雙雙驚訝——
“那是……”
“不妙……”
龍鵲不明所以,循聲觀望,而不消片刻,他也是愕然變色。
只見遠處的獸魂,原本安安靜靜,此時突然騷動,並奔著這邊湧來。隨之陰風怒號,殺氣狂亂……
“哎呀,出了何事?”
“獸魂已被祭煉、召喚……”
“誰敢如此……”
龍鵲還想追問,鍾靈子與鍾尺已轉身離去。他急忙尾隨,卻見對方返回角落,坐在地上,口中默唸有詞,很是驚慌失措的模樣。他尚自不解,忽又嚇了一跳。狂風裹著數百獸魂,已從遠處湧到近前。
那並非尋常的獸魂,乃是拼殺、吞噬中的強者,均為兇狠的存在。
龍鵲不敢多想,閃身擠到鍾靈子與鍾尺的背後,並藏起金刀、俯下身子,懇求道:“兩位兄弟與獸魂相熟,又精通相關法門,且應付一二……”
“呼——”
一陣強勁的陰風,轟然而至。隨之湧來的數百獸魂,瞬間便將三人吞沒。
霎時天昏地黑,獸影洶洶。狂亂的殺機,令人絕望而偏偏無從躲避。
龍鵲只覺得寒意難禁,驚駭難耐,索性趴在地上,戰戰兢兢道:“兩位兄弟救我,來日必有厚報……”
而他的兩位兄弟,自顧不暇,只管掐著手印、默唸口訣,聽天由命的架勢。不知是口訣的用處,還是運氣使然,湧來的獸群,並未吞噬撕咬,而是環繞徘徊。瘋狂的殺機,依然令人膽寒。
飛仙的元神呢,若是被獸魂吞了,該有多慘啊,簡直不敢想象!
龍鵲以為他躲過一劫,鬆了口氣,悄悄張望,旋即又目瞪口呆。
所在四周,擁擠著數百獸魂,陣陣陰風盤旋,森然的殺氣令人窒息。尤為甚者,一團丈餘大小的黑白光芒,從半空中漂浮而來,旋即又靜靜高懸。便如一個碩大的眼眸,俯瞰四方、睥睨萬靈……
此時,扎羅峰的洞府中。
無咎端坐如舊,閉著雙眼,抓著魔劍,像是在入定冥思。而他的嘴角,卻泛起一抹慶幸的笑意。
此前的祭煉,竟然有用?
被龍鵲逼得手忙腳亂,而不得不退出魔劍。卻不甘心,於是打出法訣,這才遁出魔劍,而不過喘息的工夫,情景兩重天啊。
既然如此,豈能錯過……
與之瞬間,朦朧的天地間,冒出一道金色的人影,正是無咎的元神之體。
他再次遁入魔劍之中,卻神色謹慎。
足有五、六百頭獸魂,依然聚整合群,並將躲在角落裡的三人,圍困的風雨不透。而三人安然無恙,似乎有些詭異。
而他所關注的並非成群的獸魂,亦非陷入重圍的三人。
無咎悄然落在獸群的數百丈外,而身形未穩,光芒耀眼,一股強大的威勢霍然降臨。他驀然一驚,便想逃遁,卻又暗暗咬牙,強行留在原地而抬頭看去。
頭頂之上,一團光芒寂然懸空。卻不再像是眼眸,而是一輪月光,不斷的變換著盈虧的更替,並時而深邃黑沉,時而滿月生輝,像是要吞噬、毀滅萬物,又彷彿造化生機、孕育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