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尚未答話,有人搶著答道:“吳管事,他是公孫門下的吳管事,也算是我衛家弟子,而他……”
是衛令,以他的謹慎,絕不會惹是生非,也不會得罪任何一個家族。哪怕是淼兒現身,他還心存僥倖,只想著息事寧人。誰料那個女人,突然跳出來指證公孫老弟,頓時讓他心頭冰涼而暗暗絕望。證據確鑿啊,老弟已是在劫難逃。至於衛家,亦將捲入這場莫名其妙的紛爭之中。而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羌家故意將他拋開,只對公孫下手。難道羌家也不願徹底撕破臉皮,或其中另有隱情?
故而,他話剛出口,欲言又止。
不過,那個老者,個頭像貌,神態舉止,以及修為,均與失蹤的吳管事沒有分別啊!
齊桓卻不管不顧,繼續叱問——
“吳管事?他不是失蹤了嗎,你確定便是此人,又緣何躲在暗處,所欲何為?”
老者,或吳管事,並不理會齊桓,而是看向人群中的無咎,沉默寡言的模樣一如從前。
“嘿,韋尚、廣山,大聲點,那人是誰?”
無咎突然吆喝了一聲,瞬即得到響應——
“吳管事!”
韋尚與廣山,嗓門洪亮,異口同聲,“吳管事”三個字響徹當場。
無咎微微一笑,繼續喊道:“羌兄,虞山,兩位應該認得我家的管事吧?”
羌夷與虞山,面面相覷。
一位修仙家族的管事弟子,誰會留意呢,此時兩者看著倒也一樣,卻無從分辨真假。
而無咎依然沒有作罷,揚聲又道:“至於吳管事為何躲在暗處,另有緣故……”他話語一頓,抬腳往前走了兩步。
羌夷忙道:“站住!”
十餘丈外的石頭上,齊桓則緊逼不放——
“是何緣故,速速講來!”
無咎緩緩站定,一邊打量著虞山身旁的淼兒,一邊清冷出聲道:“便是這位淼兒,因吳管事與她接近,她便嫁禍於吳管事,說他企圖非禮。吳管事生性膽小,又不近女色,只得忍氣吞聲,遠遠躲開。而本以為他擅長隱身術,又有族中弟子遮掩,便可遠離是非,怎奈淼兒姑娘依然不依不饒啊!”
淼兒猶自盯著那個自稱吳管事的老者,臉色變幻不停。
無咎哼了聲,抬手一指——
“淼兒姑娘,我且問你。既然吳管事窺覷美色、脅迫於你,你又豈能輕易脫身,並尋至木黎城呢?而你此前聲稱,他已畏罪遠逃。如今他便在此處,敢否與他對質?”
“他……”
淼兒張口結舌,欲辯無言,急道:“他不是……”
“哦,他當然不是你眼中的好色之徒!”
“我……”
淼兒臉色潮紅,胸口起伏。
而無咎既然反擊,便不容對方爭辯,他揮袖一甩,咄咄逼人道:“你一個女子,自恃美色,卻水性楊花,見異思遷,冤屈了吳管事也就罷了,卻又汙衊本先生殺人。如此蓄意挑起家族紛爭,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虞山忍耐不住,出聲道:“淼兒她並非如此……”
“淼兒或許並非如此,難道是你虞山在背後指使?”